念已经比较淡了,感觉就像他的故乡谈论你是河南人我是河北人差不多,很少被提起了,在人们心中那种清晰的楚河汉界的分野已经没有。
“嗨,克拉拉!”
“嗨,大卫。”
“闲来无事,早到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怎么会?很高兴你能来。”
赵大维跟克拉拉轻拥了一下后,笑着寒暄。
克拉拉明天要结婚,新郎自然不可能是赵大维。
赵大维奉上贺礼。
克拉拉当场打开看,是宝石耳坠,款式不同,宝石颜色也不同,但明显是一对,有种不对称且又和谐的美,就像阴阳。
“太阳系最后两块宝石,当然不算行星。”
东西未必贵,但逼格绝对高。神域在太阳系大清扫,除矮行星之上的天体再无肉眼可见之物。这两块宝石的来历的确如赵大维所说。
“谢谢。”
这天晚上,赵大维正在翻看信息,有人敲门,一看时间,已经22点30,去应门,是克拉拉。
赵大维脸上满是询问之意,克拉拉却挤开他,径直进屋了。
等他在卧室找到克拉拉,克拉拉已经只穿着小内内。
赵大维笑:“告别单身派对?”
其实这玩意脱身于婚前教育,后来不断演变,加了许多料,甚至变成狂欢。
克拉拉走过来,边帮他宽衣解带,边说:“算不上,本来就属于你的,无论是于公于私。你今天到了,我觉得这是命运要我有始有终。”
“你已经不是那个联邦特工了。”
“我说了,除了公,还有私。”说着一只手伸进了赵大维的内裤中。
“我居然有这样的个人魅力?”
“有,还有,这个也很棒。”……
克拉拉属于那种怎么看都觉得美,飞个媚眼就能让男人色授魂与,做个性感动作就能让男人下面顶帐篷的美女,在古代,这就是祸国殃民级别的。
而且受过专业级的训练,能拿学位的那种。
这样的美女把第一次献上,且是全套,自然是会带来肉体和灵魂双方面的愉悦,从而构成深刻而难忘的记忆。
不过克拉拉临别时的赠言,让一场美梦多了点让他蛋疼的属性:当有一天我老去,在壁炉前给孩子们说起往事,我可以说,我曾爱过一位神。
或许是因为他的风格太过凸显,时间一长就会暴露。又或者女人的直觉敏锐,能够从他不曾注意到的一些细节上做出判断。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克拉拉知道了赵大维就是徐长卿,而且还跟他睡了。
关键点并不在于道义又或占有欲的发作,觉得如此一来克拉拉是他的人了,不允许被别人骑。
不是这些,对待跟克拉拉的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放的很开,没想着从其身上获得一般男人会想要的那些。
最后苟且,也是因为克拉拉放下了功利,以较为单纯的目的跟他互动,如此,这就是一次愉悦的经历。若因为这样就霸占,未免太显幼稚。或者说,显得有点欺负人。
之前还好好的,知道人家要的自己给不了,所以以礼相待,不求深入互动。现在就要霸着了,莫非又变得能给了?
若真是这样,当初何必放养?让其去跟别的男人谈恋爱?
所以说这个时候说什么跟我在一起吧什么的,除了证明之前一直是在装高冷的逼,以及让彼此尴尬外,不会再有其他。
对于徐长卿而言,睡了这一下的关键在于,让他清晰的品味了什么叫放手。人与人情感上的那种。
从某种角度讲,徐长卿的确是个贪婪的熊孩子。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强烈的占有欲,控制欲。
这点徐长卿自己也明白。
人与物最大的不同,在于人有思想。所以即便是所有权,也是有状态和前提条件的。本就复杂,且不断的变化。
跟克拉拉这种,算是一个类别,以变得更贴近的方式告别,宛如星球之间的交错而过,那种得到而又迅速失去的感觉格外鲜明和强烈。
这种强烈的感觉,引发了徐长卿对其他类型互动的深思,彼此关系的深思。
撇开时间要素,一切跟他与克拉拉的关系又有多少不同?
无论是物还是人,有来就有去,有始就有终,再强烈的渴望,再牢固的拥有,也终将平淡,终将失去。
这并非是一种消极是态度,而是说一个事实,一个像他这样的长寿者所必然会面对的事实。活久见嘛,有些人遭遇不到,是因为人生苦短,而只要寿命够长,太阳死亡,地球被吞噬也能亲眼见到。
但有了如此漫长的寿命,思路就会慢慢转变,心灵产生一种宛如宇宙大爆炸的空阔感。
普通人的思想像银河系的中心地带,各种激烈的现象,热热闹闹。而长寿者的思想则像银河系的边缘,冷寂深幽,充溢着离散味道。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有了这个认知,看待事物的感觉就变了。少了许多兴奋和热切,多了许多无所谓。
这时候再看自己过去所遵守的所谓原则,其中很多就变得教条、甚至是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