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乍一眼见到杜箴言站在门口,几乎怀疑自己尚在梦中,站在门口竟然愣住了。
她不出声,却把杜箴言吓了一大跳,一步跨进屋来,惊问:“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万贞喃喃的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家而已!”
一句话说完,她才恍然惊醒,他是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就像人登上了极高的峰巅,望见苍茫云海,头顶云霞瑰美,足踏青山繁花。那充溢于胸怀的感觉,用欢喜已然不足以形容,那是完全忘却了自我,与喜悦、惊奇化为一体。
一瞬间她脸上眸中迸发出来的喜悦光芒,甚至耀得杜箴言满目生花,只觉得顶着一路风雪,漫天寒流奔波万里的辛苦,都已经被她这一抹笑容冲去,只剩下一股能见她喜悦,自身便也无比欢悦的欣喜在心中涌动。
两世为人,他阅过世间繁华,赏过红尘绝色,得过王侯权柄,但却唯有在她面前,才会有这样纯粹的因她忧而忧,因她喜而喜的感觉。
若这一生,他都能如今日这般,仅是出现在她面前,便足以抚去她的忧伤,令她喜乐无极,纵让他再辛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四目相对,都忍不住盈盈含笑,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外面爆竹炸响的轰鸣,孩子们过年闹春的喧嚣,都仿佛已经被他们隔离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只剩下他们浑然忘我的目光交缠。
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却像什么话都已经说尽。
她理解他风雪兼程,奔波万里来陪她过年的诚挚;他也理解她思亲流泪,见他欢欣的喜悦。而最重要的,却是他们互相珍重对方的心意,互相怜惜对方的感情。
在这世间,独有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与血缘、与身份、与世俗的一切纠葛无关,而是出自于灵魂的相互眷恋,相互依偎,相互怜惜。
许久,杜箴言轻轻地握住万贞的手,柔声道:“贞儿,我们在一起吧!”
万贞凝视着他,微笑点头,道:“好!”
杜箴言狂喜大笑,展臂将她抱起兴奋的在小客厅中间连连转圈。万贞没想到他高兴起来跟个孩子似的,开始还由他发疯,连转了几个圈见他还不停,连忙提醒他:“哎,你小心点,别撞到东西了!”
话音未落,杜箴言的脚就被沙发角绊了一下,保持不住平衡。他怕摔伤了怀里的万贞,不敢松手去扶东西,只能看准角度摔在地毯上。万贞身材丰满高挑,分量远不是弱质纤纤的小姑娘可比的,这地毯上的一跤摔得不重,她压下来的力道却是不轻。
也幸亏万贞反应灵敏,身手灵活,在着地瞬间手脚支撑了一下身体,不然这下非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可。饶是如此,这一下也够他呲牙咧角的了。但就这样,他也仍然不肯松手。
万贞又好笑又好气,伸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摔痛了吗?还得瑟不?”
杜箴言摇摇头,又赶紧点头道:“我全身都好痛,你快帮我瞧瞧!”
我去,这货的脸皮真是千锤百炼,足以硬扛子弹啊!
万贞顿时无语,幽幽的问:“公子,小女子平生最擅长松骨,你要不要试试呀?”
杜箴言听她语气不善,赶紧摆手道:“谢谢,这就不用了。”
两人倒在地毯上,他不松手,万贞也不便起身,只能随他一起靠着沙发闲话,直到徐妈妈进来请他们出去吃年夜饭才分开。
杜箴言才是两位妈妈心中的一家之主,万贞都有她们裁的新衣,他更不可能漏掉。万贞回房整理仪容的空间,他也借着这边的沐浴器洗了个澡,换上了她们备下的过年新衣。
不知道是顺手,还是徐妈妈她们故意裁剪出来的,他们身上的新衣锦纹若是站近一些,恰好是同幅而出,枝叶相连,俨然便是一副并蒂莲花缠枝画,站在一起锦花人面,交相辉映。
年夜饭摆在正堂上,两位妈妈只肯在堂下另开个小桌吃饭,无论如何也不肯跟他们一起。万贞和杜箴言两人对着一大桌鱼肉坐着,一时都很不习惯。
好一会儿,万贞笑道:“得,就咱俩在一起,也是团年饭!”
杜箴言笑着替她斟满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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