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儿戏。因为这根本不是跟踪,这是一次有组织的驱赶,目的就是请君入瓮,让两人之间走进陷阱。
不得不感叹秋堂玄蓁这次是花了不少心思,编这么大的一个笼子,等着人往里头钻。
也全怪自己过于自信,在前后夹击的情况下选择借路逃走,根本没有提前预估风险,落得这个局面,就是一个字“该”。
“楼下的人开始行动了。”华愿听到了脚底传来的动静。
秋堂玄莳比华愿想像的要镇定,迅速朝窗外看了一眼,随即把临街的整排窗迅速关上。然后猫腰行至华愿身旁。
“外面尾巴都不见了。”秋堂玄莳说。
正如华愿所料,这些人的任务就是驱赶两人进这家客栈。
但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若是真心想要杀人,何必大费周章搞出这些幺蛾子。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在那个散发血腥气的房间。
“要进去吗?”秋堂玄莳也看出这个房间的不妥。
“进。”华愿斩钉截铁的回答。
整间屋子里特别黑,所有的窗户都被挡住,密不透风。气味的来源是帷幔遮掩下的床铺,血腥气是新鲜的,人应该是刚死不久。
秋堂玄莳不放心华愿,准备自己上前查看。
“我来。”华愿把秋堂玄莳挡在身后,命令到,“你,靠边。”
掀开帷幕,里面的情形没有华愿想像的那样惨烈,至少床上的人是被一刀毙命,没有太多痛苦。
“人还是温的。”
秋堂玄莳怎么也没有想到华愿心已经大到可以直接上手翻尸体的地步,一双手在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身上来回摸索。
不知道华愿是怎么想的,反正秋堂玄莳是忍不了了。他自小就随他母亲,见不得血腥,就凭这一点,从小到大他也没少被人嘲笑。
秋堂玄莳没敢看尸体,但华愿不是。
中原人,男性,中年,衣着低调奢华,右手有握笔留下的茧,腰间配的是……
鸿胪寺的令牌
幸好秋堂玄莳看不见华愿身上冒出的层层冷汗,也看不见华愿眼底深深的危机感。
快走!”华愿当机立断,扯着秋堂玄莳的衣服把他往窗口推。
但是窗户刚打开一条缝隙,一只羽箭破空而来。
秋堂玄莳反应迅速,一个推手,把华愿推离了窗口。
华愿的反应更是让人出乎意料,借着秋堂玄莳的力道,一个利落的前踢,将秋堂玄莳手里的灯踹飞,然后顺势一个后翻,稳稳落地,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没有了光源,但还是没能阻止数不清的羽箭接踵而至。
秋堂玄莳躲过密集的箭雨,寻到华愿躲藏的角落,拿起手中的羽箭。
“箭羽雕翎,箭头三棱,柘木为杆,黑漆覆之。”
华愿喃喃道。
“黑虎军?”秋堂玄莳无法相信。
华愿自知这次输的彻彻底底,原来人家早就和安国朝廷有牵连,有了这股力量加持,自己还争个什么,简直是傻到不能再傻。
华愿在一片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在秋堂玄莳的惊呼声中毫不犹豫的将尸体上的匕首拔出,还残留着余温的血淋淋漓漓沾了一手。
“你在干什么!”秋堂玄莳彻底怒了,“我还不需要你替我出头!”
“你听我说。”华愿按住秋堂玄莳的胳膊,语气中是少有的认真,“能有黑虎军相送,必是皇帝特派的使节,你抗不了这份罪。”
秋堂玄莳几乎要疯了,当时一定是脑子坏了才把华愿拖进来去趟这浑水。现下被秋堂玄蓁狠狠摆了一道,怕是……再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