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像什么吗?像是那种骗小姑娘的油腻男。”
我听见电话那边他的轻笑,“七月,温吞世间,谁都在改变。你不知道我这一年是怎样的努力才有了今天,你也不知道那时候我忍着你对我的喜欢有多难受。”
“周慕临,你怎么就觉得我不会和你同甘共苦呢?”
“是我不想你同我一起受苦。”
他说的平淡,我却想笑。
“周慕临,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我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我也有要努力的事情,有自己的梦想,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成长的,可因为你的自以为导致我们渐行渐远。”
“七月,给我个机会,未来还很长,我想和你并肩前行。”
我拭去眼角的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这种话在手机里说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他当天下午就飞来了澳门,我在酒店门口等他。
他拥我入怀的那刻我只觉得这世间美好不过如此,我心心念念的人也心心念念着我。
九月份那样热,我们却都不想松开彼此。
婚期定的很近,就在三个月后的元旦。周慕临很忙,忙着公司上市,忙着陪我试婚纱拍婚纱照,就连我们的结婚请柬他也会仔细同我商量。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认真翻阅图片样式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挽住他的胳膊,“你才下飞机没一会,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抚了抚我的脑袋认真的看着我,“七月,一辈子一次的事情,我不想让我们有一丁点的遗憾。”
元旦那天我们结婚了,整场婚礼都是我们二人共同策划的,没有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知晓周慕临要与苏遇之打官司的事情,那日她突然约我我也能猜到一二。
其实旁人不知晓的是,我已经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阿遇问我怎么不怕胖,我想着寻到一个好时机她自然就会知道了。
可是不曾想她竟利用我。她若真是十足的相信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告诉我真相我自会选择站在公理这边。
法庭上我看见苏遇之和慕临强强对峙的模样心里终归是难受的,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令我没想到的是苏遇之并没有用我与她交谈的那段录音,在反驳慕临的观点时只有手上的几张证据。我想,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我是不会出面当这个证人的。
他还未出生,总不能让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伊始就有那样一位父亲。
我不敢去看周慕临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会恨我的吧,恨我没有替他守住秘密。
“七月。”我的手腕被苏遇之握住,可是此时的我并不想再同她说话。
我用尽全力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的戳在了她的心上。“以后,我们不欠你了。”
狱警来带走了周慕临,我紧随其后。果然周慕临不想再见我,拜托狱警将他带走。
“周慕临!”我的声音在漫长阴暗的走廊中回荡着,狱警的步子停顿片刻,周慕临终于肯回头看我。
我跑去他面前死死的握住他已经被手铐禁锢的双手,“我知道你因为刚才的事情怨我,但是我答应你,你出来之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可以用我的所有来帮助你东山再起,只是我们不能再做这样损人害己的事情,好不好?”
周慕临向后退了一步,远离了我的触碰,耷拉着脑袋眼中也没了光,“七月,对不起,我什么都没了。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我会找人将离婚协议给你,以后...不要再念着我了?”
我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在包里翻找出一张单子放在他手中,“看完这个你再做决定,我会等你。”
那是我做B超的化验单。
听闻贺北辞要结婚了,但新娘不是苏遇之。想来我和苏遇之竟真的四年都没有联系过,我与周慕临婚礼时她的身体就已经那样虚弱,此时我不敢想象是因为什么,从而贺北辞婚礼的新娘不是她。
在贺北辞的婚礼上我看见她和江奈一齐进门时不免松了口气,还好,她安然无恙的出现了。
我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来参加贺北辞的婚礼。台上那个一身白色燕尾服的男士曾是她最爱的人啊,是她除却亲人外唯一的依靠啊。
贺北辞与新娘一同下台敬酒时我总是忍不住去看角落里偷偷拭泪的苏遇之,后来我看见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还扯出来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
她和江奈提前离场了。
自此我再未见过她。
那个我曾经一起醉酒一起歌舞的人呐,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孤苦一生里却只求得半生欢愉。
后来...后来我接到她的电话,欣喜之余却听见那边传来的是一名男子的声音。他干哑着嗓子问我是不是程七月,我急忙应答。
“我是江奈,苏遇之她离世了。我想你们之间有很大的遗憾吧,如果有时间我希望你能来送她最后一程。葬礼的时间与地址我稍后会发给你。”
周慕临抱着孩子走进房间就看到了我浑浑噩噩的模样,他匆忙放下孩子赶到床边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出什么事了?”
“苏遇之走了。”我紧紧抱着周慕临的手臂不停的抽泣着,“你说...那时候我干嘛要跟她置气。”
“你回去看她吗?”他抱紧我让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回去吗?我已经亏欠她这么多年,最后一面也是那样的情形。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想她心里也是怨我的,怨我不听她的解释,怨我不顾多年的情谊,怨我这些年不曾联系过她。
“我会回去。”我笃定。
如今已经是这般局面,我能做的不过是送她最后一程。她离开的那样突然,如江奈所说我们之间有着很大的遗憾。
阿遇,如若那日我上前找你,你是否会原谅我早前的薄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