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羞涩很快就散去了,不久,这些港澳学生很快和大家达成了一片,不过主要是和那些广东来的打成了一片。
我们宿舍的人都比较闷,和他们完全玩不到一块。
正式开始上课了。
大学的课跟高中很不一样,一堂课少则2节,多则4节,教室没有固定的,两门课之间就是一场大迁徙,因此我们总是抱着一叠书到处找教室。
我们是新闻传播和广告学的双专业,大二会重新选一个专业,大一两个专业都要学。
我们是这个学校第一届新传班。
上课的时候,曾在知名电视台任职的朱老师就说:新闻没有学,你们在学校是学不到新闻的。
那么,我们来大学是为了什么呢?
半个月下来,我们就发现教科书又厚又无聊,每堂课都是一样的套路:先是这门学科的历史,随后是代表人物,然后是那些枯燥又不知所谓的名词和概念。
老师在台上念经似的读着PPT。
我和小鸟逐渐进入老油条模式,上课必然带着一本课外书,夹在教科书里面,如果4节课能看完一本书,今天就没白费。
唯一有点儿意思的是视频剪辑和影视鉴赏。
所谓影视鉴赏,其实就是看电影。只是看不到5分钟,老师就按下暂停,开始分析那个镜头的意思。
这门课在最高档的环形教室上,布置很像真正的电影院,还有冷气,不想听课也能安安静静地睡个觉。
由于教室紧张,这门课我们是和隔壁的新传3班一起上的。
我和小鸟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方便开小差。
方逸恒和那些港澳的学生坐在前排,他们一伙人总是习惯坐在老师眼皮底下,不时和老师闲聊、讨论,跟朋友似的。
我们能看到老师眼里对他们的赞许。
他们总是很捧场地问问题,虽然有些问题实在很无聊,但老师看到有人捧场总是很高兴。
今天的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
看到这个名字,我就拿起外套给自己盖好,准备闭目养神了。
任凭教授在台上唾沫横飞地安利,这个电影多么经典,当年奥斯卡失利多少人不平,平凡多么高……
电影放了几分钟,教授按下暂停,问大家有没有人注意其中的镜头语言。
这时候后排有人用雌性十足的声音说:“那位图书管理员出监狱的镜头和黑人出监狱的镜头有对比,图书员出监狱时,背景是监狱大楼,象征着他内心并没有完全自由……”
他侃侃而谈,教授十分赞许地点点头。
教室的空调吹着,他的声音仍在回荡。
我忍不住想转过头看看有这么好听的声音的主人,会不会是个美男子。
他正好也抬起头,看到了我,微微笑了一下,我却像一尊冰雕一样全身冻住:“我的天啊,他竟然是隔壁班的。”
军训时那不堪的一幕又浮现在面前。
我的耳朵红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