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将贺兰当场斩首,以祭二十万战士的亡魂!”末了他扑腾跪倒在地,将额头重重磕地。
“这……”依在美姬怀里正在看戏的楚王,没想到武陵君如此请求,看了看国师,日常都是国师出主意,他负责点头。而此时此刻,武陵君对准的苗头正是国师的外甥,这该如何是好,一时语塞竟忘了回答。
“呵……上将军无能,竟将战败一事推到我外甥头上。”国师子鹫一声冷笑,那破败的嗓音如老乌鸦般沙哑难听,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冷笑让人毛骨悚然。
“出征前,你为了一己之私,让贺兰小子来负责粮草的输送大事。却让那些久经战阵的粮草将军搁置家中,无事可做。臣奏请王上,将贺兰斩首!否则我南冥二十万战士的亡灵,死不安息,斩首贺兰来安抚三军战士,不然军心溃散,南冥将无兵可守,王上切莫再让三军战士寒心啊……”
“这……”楚王犹豫不决,再次转头想询问国师,却不料被悲怆暴怒中的武陵君打断。
“王上,切莫再听国师的意见,他只会误导我王。我王当重振雄心,决断果敢,重振我南冥国威。”
“放肆,堂堂武陵君竟然公开与同僚作对,诬蔑老臣。王上,老臣忠心耿耿,三朝辅佐君王,一心为我南冥尽职尽责。武陵君对我王出言不逊,挑拨君臣关系,诬蔑老臣,老臣请求我王做主,否则老臣这把老骨头,死不瞑目啊!”国师子鹫抬手试泪。
“哎,这该如何是好……”楚王见国师落泪,慌乱不知所措。
“王切莫为难,让冯寺替王做了这事。贺兰小子,拿命来!”武陵君锵啷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杀气腾腾朝缩在护卫队里贺兰走去,布满仇恨眸子里迸溅去森冷的杀意,如地狱来的索命恶鬼般,他要为南冥死去的二十万战士报仇。
贺兰双腿发颤软倒在地,胯下散发出一股恶臭,竟是大小便失禁,周围人自觉退出一片空地,冷眼看着这一幕。一向骄横跋扈的贺兰已经让所有人厌恶不已,众人只会拍手叫好,杀死这杀千刀的,要不是丈着老国师撑腰,贺兰早就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真是孬种一个!杀你都嫌脏了我的刀。”武陵君冯寺一步步向贺兰逼近,贺兰鬼哭狼嚎般不断后退向国师子鹫求救。
“舅舅,救我……”
“冯寺,你敢!”
武陵君面目狰狞,此时的他已经气疯了,他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此时此刻的他只想为他的士兵们报仇,那些老兵跟了他十几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到最后却只落得活生生饿死的下场。杀伐果敢的沙场老将未曾给自己留半条退路,他也知道此番做法定将国师一派得罪个透,但如若不杀慕容贺兰,黄泉路上他又要何颜面去面对他的士兵。武陵君脖颈青筋暴条,他双眼血红,一道冷光略过,一颗人头轱辘滚到国师脚边。
“你……”国师吓得脸色发青,一口气上不来,惊吓与悲愤之际喷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哈哈哈……”武陵君仰天长笑,粘稠的鲜血溅了他一身,笑着笑着眼泪布满那沟壑纵横的脸。
“我南冥的二十万将士们,冯寺给你们报仇了!”武陵君冯寺朝天一拜,跪地叩首三次,才缓缓起身走到楚王面前,嘶哑着嗓音道:“臣无罪!”
楚王与随行迁都的众大臣皆吓得脸色发白,那些个大臣都是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受不了的人哇地一声当场呕吐,更甚者直接吓晕。平日里跟着国师作威作福的大臣,此时此刻像是蔫了一样畏畏缩缩缩在人群里,谁也不敢当场跳出来指斥这个擅自主张、甚至可以说是目无王法的沙场老将。
森冷的刀身上泛着冷冽的寒芒,血液一滴滴往下淌着,谁也不敢保证这个盛怒之中的老将军,会不会将宝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只见武陵君将带血的宝刀刺入泥地里,缓缓走到楚王面前双膝跪地,哑声道:“王上,老臣无罪!但慕容子兰罪有应得。”
楚王恍然从梦中醒来般,纠结了许久措辞,才张口颤巍巍地道:“武陵君既是为了治罪而处死贺兰,本王这里自是无话说,将军杀便杀了,只是国师那里……”
“王上,你才是我南冥的王!”
武陵君悲愤的嘶吼把楚王吓得一哆嗦,辅佐一个昏庸无道的君王大概是每个忠心臣子的悲哀。武陵君心中的悲愤无处可发,恨不得将躺在地的老祸害给一刀宰了,来发泄心中怒气。该死的老不死将一代君王祸害至此,是国之罪人啊,人人得而诛之,只是君王昏庸,事事都听国师的话,对国师信任宠爱有加,所以造就了奸臣当道,朝堂混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