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谌看向他确认。
老者点了点头。
“好。”
吴谌闭上眼睛,仿佛沉睡。
老者拄着拐杖慢慢地往舱头走去,拐杖有节奏地点在地板上。
苏蔷醒了过来。
倒不如说是不得不控制着这个身体,原本打完电话道完早安的路畅,忽然就倒在地板上死死沉睡,怎么也无法醒来,苏蔷只好让自己接管,活动活动这个身体。
“突然变成个男生还真是…莫名其妙啊。”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但是不适应的感觉仍然没有半点减少。
“要不要女装一下呢?”苏蔷拽着脸蛋比划了比划,“感觉花个妆再修修眉毛的话…嗯…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可是没有女生用的衣服啊。要不找林烛借一件?”
苏蔷打开门,敲了敲林烛的房门,无人回应。
“还在睡觉啊,真是比我还懒呢。不对哦,我也睡不着啊。”苏蔷嘟囔着,准备敲白晓的房门——
门开着。
苏蔷好奇地推开门,里面的那个人也惊诧地望向她。
四目相对。
白晓此刻全身被黑色烟雾缭绕着,腹部像是被解剖过一般,呈丁字形切口。横向的切口止于两肩胛骨,纵向的切口从胸骨柄附近,绕过脐部左侧,与耻骨重合。一棵成年文竹大小的树苗被死死握在老者手里,树根处深埋在白晓的脏器深处,宛如大型屠宰现场,苏蔷恶心地一口酸水冒上来。屋内,血腥气浓的吓人。
“我靠,你这变态杀人狂怎么这么狂啊?”苏蔷破口大骂。
“你是谁?”老头奇怪地看着她,“这小男娃娃不是个普通人吗?”
“我是你大爷!”
苏蔷十指交叉。
眼前,老者的双手处的空间忽然扭曲,某种压路机碾压地面的声音响起,又像是油压机压缩硬物的响声。
“啊啊啊啊!”捧着树苗的双手手腕处,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姿势弯折开来。老者痛的惊叫出声,一下子放开手,树苗重新缩回白晓体内。
“老变态,老流氓,死老头!”苏蔷恶狠狠地看着他疼得跪在地上,后者手腕双双碎裂,冷汗直冒。
“你…为什么…没在梦里?”他恶狠狠地盯着苏蔷说道。
“哦?那个是你搞的鬼啊。我还以为路畅这家伙嗑了安眠药呢。”苏蔷若有所思。
黑色烟雾猛地消散,眨眼间向着苏蔷袭来!
苏蔷退后一步,手掌放在墙上,墙壁水泡般突兀出来,立刻将黑色烟雾吞咽下去!
她看着挣扎扭曲的墙壁,满脸不屑地看着老者,说道:“你也没多强嘛。”
老者看白痴一般的看向她。
“我的芥子是剥夺。小男娃,现在让你看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墙壁内的扭动停息下来,安静不出声。
忽然,四周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台灯…所有地方都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就像衣襟上的油污斑点一般。斑点越来越扩散,逐渐密布成块,布满整个墙壁,其后聚拢成球,宛如一张黑色囚笼。
“装什么装?”苏蔷左手作势招出,床上的白晓被床单裹住,飞到她怀抱里。
“恢复得不错嘛。”苏蔷看着怀里的白晓,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溅出的鲜血也可逆地回溯体内。
“真羡慕女孩子白白嫩嫩的皮肤啊。”苏蔷满脸嫉妒。
黑色囚笼紧紧收缩,空气一点一点被剥除,苏蔷瞬间感觉到呼吸被扼住。她尝试故技重施,十指再次交叉,但囚笼像是焦油一样粘稠,无法撕裂开。
“真恶心啊。”苏蔷嫌弃地摆摆手,闭上眼去。
囚笼外的老者得意地看着困在囚笼内的苏蔷。
“小娃娃,你再给我狂狂试试?”他两个手腕仍然撕裂地疼痛,气得他又加快了空气剥离的速度。
忽然,脖子一凉。
世界旋转过来,他还没回过神来,头颅就砸落在地上。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没弄明白自己怎么死的。
他究竟是什么芥子?
囚笼内的苏蔷睁开眼。黑色囚笼内壁一块块剥落,从头顶掉落下来。苏蔷捏着鼻子撑起左手,头顶的空间分裂开来,宛如一道空气伞,将顶部的黑渍挡住。
她抱着怀里的白晓摇了摇,后者睡得死死地,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啊?”她感觉头大。
苏蔷抱着白晓回到自己房间,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又回到白晓屋内,拿了套衣物给她换上。
“算了,给长乐打电话吧。”
苏蔷坐在床边想道。
长乐站在墓前,Amy立在一旁。
“道个别,清明再来看看你。”长乐看着墓上的字,轻轻说道。
忽然青纹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