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为主题,以“我配不配和施予做同桌”为侧重点来展开。
月温温有点想哭。
于是趴在桌子上不动弹了,但也留不出眼泪,太尴尬了,都这个时候了,眼泪也和自己作对。
这时林森和方宸也走进来了,方宸是呜哇乱叫着喊进来的,坐上凳子看了几眼成绩单就开始戳施予,“兄弟,很秀哦。”
“小点声。”施予没回头。
只有真正考好的人才会有充足的心态去夸赞别人的。
林森看了一会成绩单,就把成绩单折了几下塞书包里了。
铃声响起,照常上课。不管你考的怎么样,不管你今天过的多糟糕,没有什么事会因为你的坏心情就停止运转。比如数学课的讲卷子,英语课再做一套卷子,政治课背一整课的巩固知识点…这些事根本不会等你。月温温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几乎都是魂不守舍。
今天为什么不能快点过去呢…
月温温上课支撑起来,下课又躺下。这次方宸是真的不话唠了,成绩单大家都有,特意问一句“月温温你怎么了”就真的有点刻意了。
今天的太阳还特别耀眼,莆溪一朵云都不见,晴空万里,月温温更气了,天气都专门来为好学生们庆贺。
中午吃饭的时候月温温没去食堂,杨玉和李婷微放心不下她,给她带了鸡肉卷还有酸奶,告诉她一定要吃。
同学们都去食堂了,中午想休息一会的同学也可以回家,月温温和小伙伴们平时都是在食堂里坐着聊聊天或者在学校的操场散散步来打发时间。
今天的中午月温温坐在教室里。
她这才发现,每天中午的教室根本没人。
然后月温温把鸡肉卷外面的纸扒开,鸡肉卷已经不热了,一口一口地啃,今天鸡肉卷里的生菜太多了。
月温温又去喝酸奶,不是草莓味的,也不冰,都温了。
当月温温再咬鸡肉卷的时候,就委屈地哭了,呜呜咽咽断断续续。
鼻涕横流,像是个自有主见的性情中人。嗓子都是咸的,鼻子也塞住没办法吸气。
月温温忙着擦眼泪,听到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匆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圆溜溜的眼睛还是雾蒙蒙的。
该死,偏偏是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回来了。月温温低下头,不打算理他。
“干嘛呢。”泉水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月温温又时候会怀疑里面有温度。
“吃中午饭。”月温温凶狠狠地擦眼睛,使劲吸鼻子,如果在施予面前再流鼻涕,那今天就真的没法再惨了。
“我是说,你怎么哭了。”施予的语速很慢,一顿一顿的。好像他每说出一个字,时光就会慢一点,光束里的尘埃,有一刻也放慢了舞步。
然后月温温把鸡肉卷撂在桌子上,开始抽抽嗒嗒地讲话,施予只能大概听出一些酸奶的草莓…鸡肉卷生菜不好吃…之类的话。
月温温用袖子擦了一会儿眼睛,没力气了讲话了,头又很晕。自己找了点卫生纸擦鼻涕。顺便把剩下的鸡肉卷吃掉了。
“我困了…想睡会。”月温温鼻子塞住了,眼睛睁不开。
“嗯。”施予从鼻腔里哼一个音出来。
月温温也不知道他后来在干嘛,因为自己是真的睡过去了,张着嘴睡过去的,口水流了一桌子。
上课铃响的时候被拍醒了。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时,月温温也差不多恢复了。下课的时候就坐起来,顺了顺头发,就拿着两个杯子去接水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月温温还没想好怎么回家交代,心里有点抗拒,就坐在座位上发呆。
施予出去了一会,过了一会又回来,神色匆忙。
黑板上写满了各科课代表的笔记,作业单字数之多就能昭示作业的数量与质量。但明天就是国庆假期了,班里多少都很是很开心的氛围,吵吵闹闹的。
“月温温,好点吗,咱们一起回家吧。”
“不了,婷微,小玉,我还有东西要收拾。”月温温装作在找很多东西。
“那好吧。”两人还是不放心,犹犹豫豫的。
“真的,你们先走吧。”月温温直接送她们到教室门口,还笑着摆手。
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发呆。
十月就这样突然降临了,窗外还是一片绿意,莆溪应该是被凝固在水晶球八音盒里的长青林,永垂不朽。
月温温想到自己很小的时候生活在北方,金秋十月真的是金色。月温温家以前住的小区里,某个地方,有一大片银杏树林。
那时十月总是伴着清爽的湿冷,太阳把明黄的颜料慈爱地涂在每一片银杏叶上。那时月温温有个小伙伴,两人坐在银杏树下吃酸奶果冻,果冻的甜汁常常黏唧唧地弄花两人的脸…
月温温正想的出神,施予轻轻拽了一下她肥大的校服袖子。
“月温温,去吃甜品吗?”声音还是一顿一顿的,平静得像一渊深潭。
“好吃吗?”好多心情一起涌上来的时候,先说出口的竟然是问好不好吃…自己都觉得太不像样子了。
“好吃。”
“去。”月温温用力地点头,只要不是回家,去哪都好。
“把你的月考卷子都带上。”施予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好。”月温温在收拾作业,很听话地把卷子也装进去。
晚风掠过满墙的爬山虎,像是掀起了苍绿的浪花。那边的太阳痴痴恋恋着不肯落下,这边的月牙开始无辜地擦亮眼睛。
走出校园的时候,月温温心里畅快了很多。
就像是趁着月色还未明媚前,一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