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是我后来才知道,当他把彩铅拿到病房时和他爸大吵了一架。因为当时他爸爸希望他先专心对待高考。而且他爸并不同意他去念美术学院。而在这次之前我出的让他送一幅画给他爸爸的馊主意也很糟糕,当他在父亲节时把那副“父爱如山”的画送给他爸时,也致使他和他爸大吵了一架,所以后来他心情不好,苏幕约他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他就答应了。
每个父母都希望孩子走一条他们认为好的路,但是每个孩子都不希望父母干预自己的人生。
我始终觉得父母只能去引导孩子正确的思想,路要怎么走,好与坏都是孩子的事。
这是安洛的十八岁,父亲的生病让他刚跨入大人的世界就担负着沉重的责任与义务。虽然争吵,却依旧妥协。因为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巴黎艺术学院。
他虽然看上去很冷漠,但他的内心其实一直都很温柔。
大概是为了让我们明白成人世界里的不易,我的十八岁一样在晴天霹雳里到来。
妈妈来A市看我,我以为她专门来给我庆祝生日。她说要结婚了,对方是舅舅的朋友,现在打算移民去新西兰。
“他,人好吗?”我极力的控制着眼泪。
“对我很好的。”看得出来的,妈妈说的时候脸上有遮挡不住的笑容。她说爸爸的时候都是淡淡的几句带过,她其实很少会和我说起爸爸。
“那就好。”那一刻我不知道以怎样的情绪去面对她,其实我想说:你在国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可是我没说。
“妈妈给你买了个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以前她都是给我买新衣服的。这是第一次送我项链,可能她也觉得我长大了吧。但是那条项链我一直都没带过,我怕思念太过沉重。压倒不够坚强的我。
“妈妈帮你戴上吧。”
“不用了,我还只是个学生,戴这些不好。”
我的拒绝让准备起身帮我戴项链的妈妈又失落的坐了下去。她有些尴尬的拿着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说:“初初,还有一件事妈妈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你的户口之前一直随着奶奶的,现在你也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你户口随他或者随我都可以,你想去新西兰上大学吗?我也了解了一些学校的资料你看看?”妈妈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堆纸。
“不用了,我不想去国外上学。”
“那你想把户口迁去你爸爸那儿吗?”
“户口不迁不行吗?”
“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妈妈是有些难过的情绪在的,每次她难过都喜欢看着窗户发呆,以前我俩闹矛盾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静静地在阳台上坐着。
“姑姑说今天给我做蛋糕,我还是回家去吃晚饭好了。”我怕再待下去两个人的情绪都会绷不住。我不想在回忆里,十八岁的那一天我和妈妈哭着吃晚餐。
“好,我送你回去。”
咖啡厅离姑姑家其实很近,但那一天大概是步伐太过沉重,竟然觉得无比漫长。走得精疲力尽。
终于在数着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走到了小区的门口。
“初初,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多交点朋友,不开心别在心里压着,和别人多分享……”妈妈还是在离别之际哭了出来,她很少哭的。
我一直低着头,默默的流着眼泪。但还是在妈妈转身的时候冲过去拥抱了她:“妈妈,谢谢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妈妈走后我没有上楼去,我怕姑姑看见哭红眼睛的我担心。一个人在街上走了走,满街的小店铺都在放着圣诞歌,在还没有下雪的南方的小城里,显得一点都不真实。
“你还要走多久啊”
我听见声音回头,安洛拎着一个大袋子在我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从姑姑家小区就看见你了,本来想送去姑姑家的,给你发信息你一直没回。”
“那,你都看见啦?”
“嗯,那个女的是谁啊?”
“我妈,她要出国了,来和我告别。”
“对不起!”
“没关系,今天没心情改天再和你分享我的故事。你来找我干嘛?”
“这个送你”他说着把大袋子递过来给我。
是一幅画,上次我和他去爬山的时候画的,我以为他只画了“父爱如山”呢,没想到还有我。虽然是在树底下睡觉的我。
“为什么阳光下还有彩虹啊”
“这个是后加的,你不刚好睡着了吗,我想你应该在做彩色的梦吧。”
我想起送他彩铅时在那个小卡片里写着:愿你做彩色的梦。
“谢谢你!”我仰起眼泪还没有干的脸,笑着对他说。
“恭喜你,长大了。”
“恭喜我们,都长大了。”
“回去吧。”他说着接过我手里的袋子。
“你要听歌吗?”我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句。
“好。”说着他把头侧低下来。
后来我就习惯了听歌戴一只耳机,即便他不在的时候。那一只耳机也是属于他的。
这是我的十八岁,带着伤感和喜悦跨入成人的世界。
那是我们的十八岁,故事用心跳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