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个时辰

    烟花过后，李遥合上窗户，回到饭桌前，径自倒了碗酒抿了一口，转身又扔给白义山一小坛，带着三分醉意问道：“这都要走了，再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呗？”

    “什么故事？”白义山接过酒，三两口便还了李遥一个空坛。

    “你和王府的故事，你、们为什么会和王金盒断绝关系……以及案发当晚你与王金盒之间的详细经过。”

    “白银山没告诉你么？我们自幼伴生，就像我们的母亲白氏一样，五年前在王府的一个晚宴上，白银山和白氏破例喝了酒，结果……白氏突然痴笑癫狂……不得善终，王金盒据此认为他唯一的儿子是克自己的，便把心一横和白银山断绝的父子关系。”白义山淡漠的叙述着整个经过，看不出一丝伤心或者愤怒。

    “那你……”李遥突然酒劲上涌，只觉瞬间天旋地转，她意识到酒碗从自己手中滑落，即将摔到地上时被白义山一手捞起，她想张嘴再问下去，却觉得喉咙燥热发不出声，整个人不听使唤的一头栽在白义山怀里，感觉一股暖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便昏睡过去。

    “自家的酒，竟不知花酒多饮最是上头。”白义山一把抱起李遥将她放到床上，大被一蒙给李遥盖了个严实，便默默离开了碧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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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李遥耳畔传来翠芝银铃般的呼唤，一睁眼便看到翠芝在床边蓬头素面的看着自己。

    “什么时辰了？”宿醉的头痛让李遥想起了昨晚最后发生的事，她连忙检查了一下被子，确认无恙后问道。

    “娘，卯时刚过，高仵作让翠芝告诉您，别忘了午时之约呢！”翠芝传完话，仍旧赖在李遥的床边。

    “那……就是还有两个时辰，快帮我梳妆，我要去衙门一趟！”李遥在翠芝的搀扶下换好衣服，收拾好妆容，见翠芝在一旁欲言又止，便开口道：“账本都看好了？”

    “是的！娘，您尽管问，翠芝都背下来了！”翠芝一听当家的一觉醒来竟真的记得昨晚的许诺，顿时激动的差点原地蹦起来，两只眼睛频繁的眨动，像是在快速回忆着账本里的知识点。

    “那你听好了，问题就是……”李遥对着镜子调整着头上东珠钗的位置，问道：“咱们家什么时候卖过五石散给王府，谁来买的，买了多少，一共几次。”

    翠芝连磕绊都没打，直接答道：“娘，只有一次，是五年前，王宝宝自己来买的，花了50两，一次的份量，也就将将装满那个琉璃瓶子。而且……”翠芝卖弄着补充道，“翠芝昨晚问了龟公，他说咱们家的五石散之所以卖的贵，就是因为见效时间短，只需半个时辰左右，就能渐渐感觉浑身燥热、颠三倒四了，第一次服用咱们家的五石散轻者胡言乱语，重者狂性大发，纵使药力退去也会昏睡不醒好一阵子呢！但是复食之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非常好！”李遥拍了拍翠芝的肩膀，“记着，我走之后，这碧波楼你就是当家的！”

    “真~哒！”翠芝刚要尖叫，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忙问：“娘，您要远行嘛？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啊？”

    “西方极乐世界~”李遥装模作样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了门，剩下翠芝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