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房里关上门后,不等他再追问我便开口解释了:“首先,陪皇祖父一同回去的是老太医,但凡有点异常,老太医就在旁边定能急救;其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祖父要与老太医单独谈话,你强行跟着去反而惹你皇祖父不快;再则,若你当真不放心,可让绿荷等下跑一趟去打听是否皇祖父安全回到寝宫了,也好过当下与之起争执。”
听过我一番道理后,总算阿平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他把头埋在我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道:“媳妇,我真的好害怕。”
我环住他轻拍背,“我和你一样也很害怕,不过皇祖父福寿天齐,断然不会有事的。”
“你说是否江老头没有说实话?所以皇祖父才支开了我要与他单独谈?”
“不会,江太医的医术你该放心的。”嘴上安慰着阿平,可我心里却也有同样的疑问,是否朱元璋已经身怀隐疾而因此需要戒酒,以往都只喝一杯不会损及身体,可这次他确实贪杯了,会是这个因由造成刚才的突然昏厥吗?
后来派绿荷去打听了,说皇上回去了寝宫后没过一会江太医也出来了,面色并无异常。
那就是无事了,一场虚惊而已。只是这场虚惊却让我心生不安,越加担心历史已经因为我而有所改变,万一朱元璋提前死那岂不是阿平要提前登基为帝?朱棣会立即发兵夺位吗?
另外,我终于想起了之前遗忘掉的重要事,就是,一月后朱元璋的寿辰若及时召开,那他的那些被流派在外的诸多儿子亲王会否回来为他们的父皇祝寿?想问阿平,他又为他皇祖父身体而忧心重重,完全没心思去管顾其它。
隔日一早阿平就起身了,说必须得过去瞧一瞧皇祖父安好才能放心。
我在床上又独自躺了一会才起身,经过昨日的事后心绪一直繁复难言。简单漱洗后便来到院中,看见燕七与绿荷正在为一棵番茄苗做嫁接,两人头凑在一起都快碰上了而不自知。
我走过去看了片刻后吩咐:“绿荷,帮我烧些水喝。”
绿荷应了一声便起身去灶房烧水了,院中就只剩我与燕七两人。看他忙碌着,我没有要上前去帮忙的意思,忽而状似不经意地问:“是你吗?”
燕七闻言抬起头来,年轻的脸上面无表情,“你问什么?”
我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小七,就是在刚才之前其实我也没法确定是你的。”
燕七的眸光闪了闪,却问:“现在确定了?”
“你连强装无辜和试图抵赖都不曾。”
空气静默,少年低下了头,隔了半响才问:“你会告诉公子吗?”
我仰起头看天上的浮云,幽声而道:“阿平待你不薄,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仇怨呢?”
“公子是待我不薄,没有公子就没有我燕七,可是,我闭上眼便看见流亡、杀戮,以及尸首,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我缓缓眯起眼,“是株连九族吗?你们家到底犯的是什么大罪?”
燕七笑,面孔看来还有着几分青涩,可这笑容却满是沧桑。
他说:“罪大不大我不清楚,只知道瞬息之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甚至小到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却开始为了活命而四处逃亡。”
很可悲,少不更事时便成了逃犯,甚至都不知所为什么。若非阿平救他,是否终有一日他将埋在黄土之下,或者活得不如人?可是,即便是看在阿平的救命之恩上,他也不该……嗤!我忽而明白过来:“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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