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劳山道:“原来是这么个说法,以后还得你多教教他,这孩子十分皮实,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不知你打算哪一日去学里?”
劳英默默看了父亲一眼,撇了撇嘴。
范思勉笑道:“虎父无犬子,您的公子必定十分出息的,我原打算正月十七去县里的,既然大郎要报名,不如早去一日,也好熟悉熟悉书院?”
劳山赞同,商议好此事,正准备告辞呢,劳英问道:“范先生,阿花最近可好吗?”
范思勉笑:“它如今住在仓库里,你阿宁妹妹每天喂它呢,要去看看它吗?”
劳英点头
劳山对他道:“阿花已经送给了你阿宁妹妹,你可别想着再抱回去。”
劳英点头,道:“我就是想瞧瞧它。”
范思勉唤了范宁,道:“你英子哥哥想去看看阿花。”
范宁表示没问题,带着劳英到了仓厨房,指了指烟囱,烟囱底下围着斑斑驳驳一团毛,阿花探出脑袋,喵了一声,看了看劳英,慢慢踱步过来蹭了蹭范宁的小腿,范宁道:“这几日天气冷,阿花爱睡在烟囱旁边。”
劳英道:“阿花如今倒是更有精神了些,以前在我家里时,总爱睡在灶里。”
范宁道:“灶里黑黑的,我娘怕烧火时伤到它,不用时就拿了块石板盖上,阿花夜里还会来我床上睡呢!”
劳英觉得新奇,道:“不过就是个畜牲罢了,竟然这样聪明!”
范宁道:“阿花可聪明了,它以前会抓老鼠,现在老了抓不动了而已,你会抓老鼠吗?”
劳英道:“我又不是猫,哪里会抓老鼠?”
范宁咯咯笑:“阿花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呀,可见它聪明得很!”
劳英语塞,摸了摸阿花,过了一会儿就回了堂屋,父子俩告辞。
晚上,范思勉同母亲和妻子说起劳山想让劳英去青岭书院的事。
秦氏道:“村长家在咱们村算得上家境好了,能送儿子去念书倒也不算吃力。”
顾氏道:“咱们村也该出几个读书人才好,整日里在这山坳里住着世世代代都是地里刨食,看天吃饭。”
范思勉道:“按照他家的条件,早几年就可以送儿子读书了,好在英子不过十岁,倒也不算太晚。”
顾氏道:“说到底还是村里读书人太少了,咱们村太穷。”
范宁道:“我也想读书!”
范思勉震惊:“你多大点就知道读书什么意思了?”他不常在家,总觉得女儿不过是个奶娃娃,比寻常小孩说话的早些罢了
秦氏婆媳俩却知道范宁怕是真的想读书呢
秦氏道:“这世上的学堂里哪有女子读书的,你就别想了。”
范宁道:“我好歹是童生老爷家的闺女,书香门第,不识字会让人耻笑的。”
范思勉听了这话,心里突然就舒坦了,道:“是该识两个字,女子也有人读《女则》《女戒》的,也能学些道理。”
范宁高兴笑着,道:“谢谢爹,您真好,真是开明!”心想她读过的书怕是比范思勉都多,然而这个时代的字和前世不一样,还是得想办法让父亲教一教她才好,等认全了字,想读什么书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范思勉对女儿的恭维受用得很
顾氏看着,心想孙女儿不过三言两语就能哄得罗氏将阿花送给她,又能说服家里人留下它,如今不过几句话就能让儿子教她认字,实在智多近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