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年少初遇

永安宫时，宫内寂静异常，全无中秋佳节的半分热闹，宫人有条不紊的打扫着，谁也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他心下微沉，向主殿走去，宫人向他行了礼，替他挑了帘子，刚走近母妃平时休息的罗汉床，一盏茶就向他砸了过来，他不敢躲，滚烫的茶水就全泼在了他的脚上，好烫，但他不敢动。

    “你今日去了哪里，做了何事，瞒不过我，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任性妄为，我给你安排了路，你走就是，再有下次，你这腿也别要了，下去！”赵昭仪厌烦的挥了挥手。

    “是，母妃。”

    “慢着，回来。”

    “母妃还有何吩咐？”

    “今日你可见着永宁侯府的世子了？过了腊月你也到了上书房的年纪，我瞧着可替你选做伴读。”

    “母妃安排就是。”

    “下去吧。”

    “是。”

    出了主殿，回了东偏殿，他招了小和子过来“安嬷嬷呢？”

    “在呢，殿下，找老奴何事？”看着池钧一瘸一拐的模样，“娘娘又发脾气了？”

    池钧不语。

    安嬷嬷放下手中的活，去找了药膏来，叹了叹气。

    没娘疼的孩子总是格外早熟，外人眼里冷静自持，事事优秀，待人接物没半个不字的大殿下，关上门来却得不到亲娘的半分喜爱。原本该在母妃怀里撒娇的年纪，却早早学会了忍耐。

    难受吗？池钧觉得，习惯了。

    过几日永宁侯夫人携谢桓来道歉，赵昭仪便把这件事向正德帝提了提，正德帝觉得十分可行，次日便找皇后定下了此事。

    “朕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桓哥儿跟钧儿年纪相仿，也该上书房了。”

    “只是，会不会太抬举谢家了？”皇后道。

    正德帝笑着握了皇后的握手，“谢家是你母家，你是朕的妻子，陪着朕刀光血影走过来的，这是朕对你的偏爱，任谁都有的偏爱。若不是你生锦妹伤了身子，算了，你该知道朕的心意。”

    “阿爹，阿娘，你们在说什么？”溶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跑了回来，腻在正德帝的怀里问。

    “在说桓哥儿做大殿下伴读的事。”皇后笑眯眯道。

    “什么是伴读？”

    “就是日后桓哥儿要同大殿下一起上书房，就是大殿下的同窗了。”

    “什么是同窗？”

    “就是一起在书房听夫子授课。”

    “阿娘，我也想要上书房，想要伴读。”

    “锦妹！你若是想读书，阿娘另给你选夫子，不可胡闹。”

    “我不，我就要跟钧哥，桓哥一起上书房！”

    “无妨，告诉阿爹，为什么想上书房？”

    “想就是想咯，阿爹既说我是这赵国顶尊贵的人，可肆意妄为，那为什么不可以跟哥哥们一起读书呢？”

    正德帝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是阿爹说的，那么来年夏天你便和钧儿他们一同上书房。”

    “那么伴读呢？阿爹，锦妹也想要伴读。”

    “不若元宵节时皇后把功勋宗室适龄孩子召进宫来让锦妹挑选如何？”

    “不用等了，我选好了！”

    “嗯？”正德帝诧异“锦妹选了谁？”

    “锦妹不晓得是哪家的，中秋节的时候她跟桓哥一起玩的，锦妹只知道她叫宛姐儿。”

    “上次臣妾见过，是次辅家的孙女，楚宛。”

    “唔，楚信家的吗？”正德帝若有所思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