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溶锦带着谢桓去过几次清露宫,谁料想每每都吃了闭门羹,好容易有一次遇见稷言的舅舅在廊下看书,只得了句“他不在,改日来吧。”
谢桓坐在宫门口泄气,“他这是故意跟咱们过不去吧,这么多回,回回不在。”
“谁叫有些人说话不过脑子,伤了人家的心呢?”溶锦拿着手里的团扇挑衅地对着谢桓扇了扇。谢桓拿开,仰天长叹,“这哔了狗的人世间还能不能好了?”
“对你可不能。”
“不如咱们去昭庆宫找柔贵妃娘娘支支招儿吧?”
“作甚要找柔娘娘,不找我阿娘?”溶锦纳闷。
“你脑袋里是浆糊么,你要作死找了姑母,隔天你父皇就知道了,那小子铁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谢桓戳了戳溶锦的脑袋。
“嗷!”
“走吧!”谢桓站起身来拉了溶锦往昭庆宫走。
去了昭庆宫,柔贵妃从小厨房里端出井水里湃过的瓜果给他们放在院儿里的石桌上。
“想跟稷言殿下玩儿?”柔贵妃诧异,毕竟他们头一天上书房那日,她去接他们下学,谢桓还一副看他不顺眼的样子。这没过多久,竟想着跟人家做朋友。
“想是想,可人家不搭理我,这还怎么玩儿?”谢桓趴在石桌上。看溶锦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吃,心里颇不是滋味,打掉她的手,“就知道吃,干正经事呢!”
“嗷!”溶锦不满。
“循序渐进吧,许多事情不可一蹴而就。”柔贵妃将橘子剥了递给他俩。
“我们都去这么多回了,回回不见我们。”谢桓接过。
“他心里有心结呢,岂是那般容易就解开了?”
“什么心结?”谢桓问。
“上回跟你们说过,稷言殿下早年被齐国送来,其实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自个儿想必也明白,我们觉得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人,于他而言,自己早早就被放弃了。大约是觉得自己总归也抓不住这世间美好,只得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所以就不见我们,宁愿从来没有过,也不想有过之后失去么?”
柔贵妃用帕子替他们擦了额头上的汗,“就如你们在路边救了只流浪猫,闲时去看看它,给它喂顿饭,却不将它抱回家,或许时间长了就不再记得它,于你们而言,只是少了件无关紧要的事,于它而言,却成为了它的习惯,当分别来临,它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它黑夜里的一盏指路灯。”
这些谢桓跟溶锦从没想过这么多,他们生来尊贵,只有别人巴结他们,万没有他们依附别人的。黑暗尚且未见过,又如何能体会那无尽的孤独呢?
谢桓心里突然好后悔,之前不止一次地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想必是极戳心窝子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他跟柔贵妃告辞,拉了溶锦往外走。
“我们走,去找他,去道歉,为我的不知轻重,不分青红皂白。”
“你不别扭了?”溶锦笑。
“嗯!”
走到清露宫,谢桓往闭着的宫门口一坐,向溶锦招了招手,“过来坐着,你把头伸过来贴近门缝,他若是在里边儿,只要一说话,你一准儿听得见。我呢,就在这儿守着,他若是从外边儿回来,我立马给他逮着。”
“好!”
稷言从御膳房端了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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