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铭适才一听,随即也撂了挑子。
“怎么不拜了?”溶锦调笑他。
“明知故问,走,玩儿去。”
“去哪儿?”
“不晓得哦,我也头一回来。”
“那就跟我走罢。”溶锦笑眯眯拉他去林慧大师的禅房,正德帝正同林慧大师品茶,闲谈天下时局,“去瞧瞧林慧大师是个什么模样。”
“适闻林慧大师,乃幽谷先生得意门生?”淳铭问溶锦。
“约摸是。”
“我瞧着,也没比谁多一双眼睛或是多两只耳朵,有什么可偷窥的?”淳铭茫然地望着溶锦。
“你懂什么?”溶锦拍了一下淳铭的头。
“你懂?”淳铭亦不服输,摘了树上的小果子来扔她。
“唔!疼啊!”
姐弟俩原本躲在暗处,一嬉戏起来动静就大了。
林慧随手摘下一片树叶飞来,“谁!”
溶锦二人立刻急急忙忙跑出去,“是女儿!”
淳铭也战战兢兢地缩在溶锦身后,“还有儿臣。”
溶锦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移步到正德帝身后去,谄媚地捏着正德帝的肩。
正德帝对林慧大师笑道“小女顽劣。”
林慧大师深深地盯了溶锦一眼,客客气气地说“无妨”。
午间用膳时,正德帝说今夜不回行宫,就在禅房住下,明早还能起来瞧瞧日升。
众人没有哪个反驳,适才出门,只要不回皇宫,在哪处都是新鲜的。
这就应下了。
傍晚时淳铭过来敲响溶锦同楚宛的房门,说是选了个极佳的位置,若是瞧日落,好瞧得很。
两个姑娘就这么跟着去了,走了许久,才总算是到了地方,谢桓背了个什么,背了一路,问也不肯说,老神神在在。
溶锦虽有些好奇,却也懒得再问,他总要拿出来的,总不信他还捂得了一晚上。
现下天色将将日头西落,溶锦从山上往下瞧去,也总算明白了回何为万家灯火。
原本她走了这么些路,心里是有些气性的,不过瞧着这温山软水,再大的气性都歇了,正所谓“山水含清晖,清晖能娱人”嘛。
谢桓逮着池钧不注意的时候,又摸摸索索地去牵池钧的手,却被池钧一掌拍开。
“唔!打我做什么?疼啊!”
池钧自以为眼神凶狠地瞪了一眼谢桓,“既晓得疼,还敢动手动脚的?”
岂料谢桓非但不怕,还点了点头“是的,还敢。”
“啧……”见池钧又怕是要呵斥他,他便叫嚷起来“哎哟,今儿个不晓得是哪个礼了人家,这会儿又不认了!”
谢桓吼得大声,池钧赶紧捂了他的嘴,压低了嗓子,“你别诨说,哪个非礼你了!”
“那今儿上午牵我手的,是不是你?”
池钧听罢耳尖红了一红,轻咳一声,“是我。”
“那不就得了,你可不是非礼我了么?”
池钧轻叹一声道“你别混淆着,这怎么能是一回事?”
“怎么不能是一回事?你今日敢偷偷摸摸牵我手,明日就敢偷偷摸摸摸我腿,再就敢偷偷摸摸扒我衣裳,那可不就是非礼了么?唔,对了,你还不会承认……”谢桓越讲越来劲,池钧赶紧止住了他的话头,将手伸到他面前来,“你牵!你牵!”
谢桓忙不迭地将他的手宝贝似的握在手里,又摸了个一把两把占占便宜,“早这样知趣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么?”
池钧没搭他的话,只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也就谢桓撩人的这一会儿功夫,周遭的云都变换了了个模样。
日头暂且还挂着,只多了一抹红霞,衬得天都不再蓝,倒橙红橙红的,山下的湖倒映着天色,波光粼粼,诗中言“秋水共长天一色”大抵便是如此了。
谢桓松开手将背上背的个不晓得是什么的架子取了下来,又听得他叫嚷,“就是这时候,钧哥,你来画!”
这番动静惹得众人皆向他瞧去,他总算肯将捂了一路的物件儿悉数摆在地上,无非是些纸墨笔砚,无趣,无趣。
“锦妹,宛姐儿,你俩入画不?”
“入罢,入罢,我俩做个什么动作?”溶锦臭美地整理整理衣襟。
“随意一点即可。”池钧柔声道。
一语罢便提笔,谢桓便在一旁说着,“这好风光瞧完便过了,总有忘的时候,画下来却又不同了,闲时便瞧两眼,也好时时挂念着,教自己记着这是一番何等的美。”
谢桓这话在理,有趣,有趣。
此时天将彻底暗下去,天地之间仅靠一道红光连接着,抬头是繁星满天,低头是灯火万千,每一帧都可是一副绝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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