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中,他含糊不清的低吼着:“不许理他。”
空气中的闷热加上热汽的薰染,让她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的唇轻轻软软的,一点也不似他从前的冷硬,她在他的吻中在迷乱中回味着他的话,什么不许理他?
半晌,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小手在水间用力的推着他,“放开我。”可她吐出来的字却被淹没在他的吻中,让她只剩下微喘。
唇抵在唇上,舌已轻巧的就探入了她的檀口中,就在那水面上,他强势的索要着她的吻。
不要,不要,她在心里呐喊,已经清醒过来的她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夏景轩,还有诗诗和果果都在,他怎么可以呢?
那只小手还在用力,可那力道根本撼不动男人一分一毫,他的吻霸道而又带着满满的独占性,让她的眉头越来越皱。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一咬贝齿,她是那么的用力,一心只想逃离他此刻猝不及防的让她心慌心乱的吻。
刹那间,血腥的味道充斥在鼻间,他握在她腰际的手终于松动了些,“仲晚秋,你咬人。”
“走开。”她气极,不住的乱挥舞着手臂,想让他离她远些再远些,这男人,真的让她气坏了。
可是,他的手只松了一刹那,随即就又是紧搂住了她,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不许理夏景轩,我现在就让他走。”
她哑然失笑,原来,他是为了这般,“冷慕洵,你凭什么管我呀?理不理谁那是我的自由。”她扬起声带,悦耳的女声飘荡在整间温泉室,任你是聋子都能听到了,更何况这里面的每个人都是完全正常的。
“冷先生,对不起,这位先生他……”服务生紧跟着夏景轩要劝他出去,刚刚那一幕激吻让进来的小女生已经红了脸。
“出去,都出去。”冷慕洵低吼,从来都是女人主动的吻他,甚至于还有向他索吻的,可是,仲晚秋却与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她不但不要他的吻,她还推开了他,漂亮的黑眸闪烁着光茫,那是一种征服欲,可是对此刻眼前的女人却半点用处也没有。
她的唇角泛着血色,却是他的血。
迷离的眸子飘着雾一样的华彩,白皙的长腿在水中优雅而起,披着水水的浴巾,让她只露出两条美腿,让立在池边上的她就如同是一株莲在静静的绽放,那么的柔美。
居高临下的,晚秋扫视了一眼水中的冷慕洵,说实话,他的外表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她对他没电,一点也没有。
她真的不是他的谁了,从协议拿到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轻笑的看着他,“冷慕洵,诗诗和果果就交给你了,谁让你是她们爹地呢,我与夏先生有事要谈,先离开一下。”她就讨厌他的强势,总把她当成必须要听他话的小白兔,可如今,她不是小白兔了,她长大了,她是一个小女人。
“仲晚秋,你……”
晚秋立刻就笑着向水中的诗诗和果果招招手,“来吧,你们爹地不想管你们了,那就跟着妈咪离开,妈咪带你们出去玩。”她故意的,原本,在夏景轩冲进来的那一刻她一点也不想理会夏景轩的,总是过去式了,那些,都藏在心底就好了,大过年的,她真的没想再揪出那些过往来,可是,偏偏冷慕洵非要在夏景轩的面前证明她是属于他的所有。
那么,她便非要与夏景轩见一面,或者,约个会什么的也无不可。
“仲晚秋,谁说我不管孩子们了,你去你的,我教她们游泳。”冷慕洵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冲到岸上再把仲晚秋拉下水,可是,门前那两尊门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他不怕夏景轩,他算什么东西,他也更不怕那小女服务生,可不知道为什么,晚秋如此的表现竟是让他有些心虚,从前,他与敏秋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仲晚秋的心情也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呢?
天,那种感觉很不好。
她走了就走了,若是孩子们也跟着走了,那他就剩一孤家寡人了,又有什么劲。
“这是你说的,那我先走了。”她笑,娇媚如花一般。
就那么的披着水水的浴巾,晚秋步向更衣间,可是才走了几步,晚秋的面色就沉了下来,她的衣服湿了,总不能就这样随着夏景轩出去吧,“夏景轩,我衣服湿了,你要去哪里?”她轻柔的问,柔媚的声音仿如要滴出水来一般让冷慕洵的浑身都颤了一下,她这样的声音,似乎从来也没有给过他。
“爹地,妈咪不喜欢游泳,就让她去吧,你快教我们蛙游,我要学蛙游。”果果和诗诗一起奔向冷慕洵,一心的只想游泳,大人间的风起云涌她们一点也没看出来,即使是冷慕洵吻了妈咪,她们也觉得这很正常,小朋友们都说了,爹地吻妈咪才对劲,若是不吻那就是出事了,不知道是哪一方变心了,所以,刚刚两个大人的吻让她们越发的安心了,笑咪咪的缠着冷慕洵,根本没看出来他脸上的阴霾。
“等等,我给你们妈咪拿衣服。”冷慕洵可是听到了刚刚晚秋的话,她的衣服湿了她应该问他要的,偏她却是告诉了夏景轩,回想着刚刚她那两条白腿在眼前晃动的模样,他只觉脑子里血往上涌,头有些热胀,翩然回头,却见晚秋一条如藕一样的手臂正接过夏景轩的衣服,然后,徐徐步入更衣间。
很快的,女人出来了。
夏景轩的衣服是一款半打的风衣,穿在晚秋的身上就象是一条宽摆的裙子一样,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窈窕生姿,丝毫也不因为那是一款男款的风衣而抹去了她身上浓浓的女人味,不得不说,经过六年的蜕变,如今的晚秋真的成熟了许多,她身上那份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女人的味道就如茶一样,让人想要在品尝之余还想要再一次的含`入口中。
“景轩,我们走吧。”头也不回的,晚秋完全忽视了冷慕洵的存在,他爱咋想就咋想,关她什么事呢。
反正,他越是不想她与夏景轩在一起,她就偏要与夏景轩在一起。
晚秋的表现让夏景轩一直处于一种不可置信中,他真的没想到晚秋会放下孩子们和冷慕洵而答应跟他出来,以为只可能在温泉室与她说上几句什么的她就会遣他走了,可是没有,但瞧着晚秋的步子,她好象是要随他离开,微乱的前行,“晚秋,你慢点走,我把车子开到门前,这样一上车你就不冷了。”
她温文一笑,“谢谢。”这两个字却比在温泉室里添了几许的生疏,夏景轩感觉到了,却什么也没有说,心里已经渐渐的明白了一些什么,只是,他不确定。
夏景轩的速度很快,晚秋走到温泉洗浴中心的大门前时,他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大门口,迎着她出去迅速的坐上了车子,暖气开得很足,由头至尾,她都很暖,一点也没有冷的感觉,他摇下车窗查看了一下车门是否关好,然后随即就启动了车子,“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和孩子们,晚秋,我有事要告诉你。”他是真的不好意思,所以,就想着尽快把靳若雪的事情告诉她,不然,好象他的出现真的是故意的似的。
“等等……”她一挥手,“我想去海边,到海边再说吧。”
“好。”他的眸中映出一抹欣喜,冷慕洵不在了,可她居然说要他带她去海边,这真的是一个好的兆头,也许,新的一年他也会添新的喜事呢。
从温泉洗浴中心到海边真的是很近的距离,一路上晚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拢了拢身上的那件男款风衣,那上面仿佛还带着夏景轩身上的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年那月,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那么……
悠悠的想起,目光掠过车子的后视镜,蓦的,她的视线落在了车子的后窗前,一把吉它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让她的心瞬间流淌出六弦琴柔美的琴声。
雨滴。
那是最美的吉它曲,只一想,她的手不由得就痒了,伸手拿过那把吉它,拉开拉链时她的眸中润染起雾气,以为不过是从前的那个袋子罢了,却连里面的吉它也是从前的那一把老吉它,指尖轻轻的拨弄,心底不由得泛软,车子,却在这时嘎然而停,让她抬首望向车窗外,烟波浩渺的海,清碧中透着深蓝,一望无际,几只海鸥漫在空中飞旋,让她忍不住的想要下车去那沙上飞走,只是,她的腿光光的什么也没有穿。
“景轩,我想听那首《雨滴》,你还会吗?”
车前的男子微笑着转首,从前那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此刻已褪去了些许的青涩而转为成熟,点点头,他轻道:“嗯,给我。”
她将吉它递给了他,大概是怕她冷了,他没有打开车门与车窗,就在车里静静的弹起了那首最美的《雨滴》。
一声又一声,雨润细无声。
却象是在润着她的心田,回味着年少时的华美。
眸子轻阖,那般肆意的倾听着,眸中,却缓缓的泛起了潮意。
曾经年少时,多少的繁华如梦,却被她消散在岁月的无情中,再也没有了梦。
“滴嗒……”琴弦流淌着雨滴落下的美丽乐音,晚秋打开了车门,汩汩的海风拂面,光着脚丫踏落在沙滩上,她却不觉得冷,“景轩,我们下去走走吧。”
“晚秋,冷。”夏景轩皱眉,她穿得真少。
“可我想要走一走。”那曲子真好听,真想就这样听一辈子,可她知道,梦总有醒的时候,曲终,人也散,一如她与夏景轩。
细细的沙,冰冰凉凉的踩在脚下,风扬起她身上风衣的衣摆,真冷,却冷不过这几年的孤单,“说吧,什么事?”她的眸光一直望着眼前的海,她喜欢看着浪花拍打海岸时的壮观,雪白的浪花就象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一样,始终都在诉说着属于它自己的华美。
清了清喉咙,夏景轩这才道:“你知道的,我与她已经离了婚,可是刚刚在你与孩子们和……”他想说出冷慕洵,却又顿住了,只随意道:“你才走了,她的短信就来了,她说,她要报复你,所以……”
“呵呵。”她笑了起来,“夏景轩,你知道靳若雪当初是怎么被开出T大的吗?”
他摇头,一下子有些迷惘。
“看来,原来一直在云里雾里的是你。”
“晚秋,怎么回事?”他忽而拉住她的手,有些着急的想要知道真相。
“既是不知道,那就永远也不要知道的好,那么,至少从前带给你的还有些微的美丽,这样就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我们回去吧。”靳若雪要对付她,这真的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也不在意,一切都随靳若雪好了,若是被人惦记上了,那她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晚秋,你还是小心些好。”冷慕洵的担忧写在脸上,“她那个人,有时候很……”
“咳……”一股冷风灌入了她的口中,让她咳了一声,笑着转身,却见两串脚印一直延伸到他的车前,而在不远处,两团小身影正在一个男人的牵引下快步走来,“妈咪,冷不冷,给你衣服。”
“咳……咳……”她又咳了一声,抬腿便奔向诗诗和果果,这一跑便觉暖了许多,一弯身就抱起果果,“谁的主意?怎么不游泳了?”
“这个……这个我不能说。”
她俯首在果果的耳边,眸光却瞟向了站在孩子们身后的冷慕洵,“是不是爹地不许你说?”
“你怎么知道?”果果的眸光闪亮,好奇的问道。
她的手指点点果果的小鼻尖,心里却是一暖,“这是秘密,所以,你就当做妈咪什么也不知道哟。”
“好啊好啊,妈咪你快穿衣服吧。”
“好。”她说着,居然又咳了一声,大过年的,她乖乖的吧,急忙接过果果和诗诗拿着的衣服袋子就走。
一左一右,两个男人一起道:“到车上换吧。”
却是两部车,一部是夏景轩的,一部是冷慕洵的。
她想也没想,转身就朝着夏景轩的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在外面等我,等我穿暖了,一会儿你就在这沙滩上弹一首吉它曲,诗诗和果果一定喜欢听。”
“嗯,好。”夏景轩低声回应,越来越觉得这沙滩上的气氛不一样,可他,也不好说什么,既是她要演戏,他就陪着她好好的演一次。
又或者,根本就是他的心甘情愿,只要她愿意,她让他做什么都好。
茶色的车窗玻璃,其实外面什么也看不见,可晚秋还是下意识的拉上了窗帘,夏景轩的车里很干净,迅速的穿了孩子们送过来的长裤,还有一件暖暖的外套,什么也没想的穿上,她是真的冷了,刚刚赤着脚光着腿走在沙上,现在想想那真是疯子的行为,可她,就真的这样做了。
真暖呀,心情大好的打开车门,迎面,冷慕洵正斜倚在他那黑得发亮的BMW车身上斜睨着她,她看看他,再看看自己。
宝石蓝。
一样颜色的外套,一样颜色的长裤,冷慕洵他……
这衣服,即使她不承认,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她想要换,却已经来不及了,“妈咪,你说夏叔叔要弹吉它的,我想听。”
“我也是。”
算了,不用去理会冷慕洵了,从车上取了垫子放在沙上,两小人挨着她就坐下了,夏景轩拿了吉它坐在她们对面的沙包上,海风起,扬着他的黑发飘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指尖奏出的旋律却是那首唯美的爱的曲目:《梁祝》。
多美呀,拥着诗诗和果果,她已不再寒冷,就静静的侧耳倾听着美妙的六弦琴散发出来的乐音,从前读书的时候,就在T大校园的那片林子里,常常是夏景轩弹上几个小时,而她就静静的靠在一株老树干上聆听着他的手指带来的魔幻一样的音乐,竟是从来也没有腻过。
一曲罢,两小一大三个女人还沉浸在那余音袅袅中,对面的车上却响起了很突兀的掌声,也打乱了这片刻间的宁静,“不错,很棒的吉它曲,就是不知道夏先生眼中的祝英台是姓仲呢还是姓靳?”
夏景轩的脸色微变,只轻声道:“呵呵,都不是。”一个已错过,一个已分开,那便,都不是。
“晚秋,你信吗?”冷慕洵的目光却瞟向了晚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连眨都不眨。
“咳……”又咳了一声,晚秋只觉喉咙里有些不舒服,她哑着声音道:“我有些口渴,我们回去吧。”
“好。”
“好。”
两个男人居然异口同声,也同时的步向了各自的车子。
晚秋茫然的踩在沙滩上,细细的沙粘了鞋子的一圈,也不去掸,牵着诗诗和果果就走,“我们跑步回去,看看谁第一个到酒店,好不好?”
“好呀,不过妈咪,如果我赢了,明天你要陪我游泳。”
“行。”她笑着点头,竟是一点也不迟疑。
沙滩上,很快的现出了三串脚印,一大两小,就在夕阳的余晖中跑回了酒店。
那晚上,晚秋什么也没有吃,就喝了两杯热水就睡下了。
一直一直的咳,她感冒了。
诗诗和果果很晚才回来,笑着冲进房间,“爹地,晚安。”
“晚安。”男声优扬的传来,仿佛还带着他一贯对待诗诗和果果的和煦微笑。
晚秋翻了一个身,头有些痛,喉咙好象是肿起来一样,让她连吞咽口水都有些困难,回来的时候,床上的蓝色妖姬一朵也不见了,仿佛被人施了魔法般的消失了,她拥着被子一直躺到现在,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难受,很难受。
“妈咪,饿不饿?”耳边传来诗诗关切的声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