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到孩子,她总会失神好久,就连夜里做梦也会噩梦连连。孩子没了,对她是灭顶的打击,你帮了晋王调走了包子也就罢了,竟连饺子都不放过,帝临幽,你是真的爱她吗?!你问问你自己,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帝临幽眸底有片刻的碎裂,快到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他淡看着苏宴,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姿态:“一,包子的事情我不知情,二,饺子确实死了,三,我没说过我爱她。”
“呵。”苏宴冷笑了一声,“论自欺欺人,普天之下还真没胜得过你帝临幽之人。”
“事到如今,你还在做着无畏的自辩,你是不是要我把证人一个个提出来,将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肯承认?”
帝临幽勾了勾唇角:“不是就是不是。你再做怎样的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奉劝君上,若是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去应对一下北燕的铁骑,早日想出对策,如何保住东越百姓才是。”
苏宴看着他,眸底凝成了一团冰:“你不承认没关系,血缘在那里,滴血认亲便是。”
“怕是迟了。”帝临幽的声音慢悠悠从身后传来,“昨日夜里,长公主来付南山请辞,顺便带走了笑笑。他们连夜下了山,乘的是千里宝马,这个时候,或许已经出了南凉地界了。”
苏宴身形一僵,再回身,眸底已是盛怒,“你竟如此……”
“砰。”他的话尚未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有人踹开门走了进来。来人提了一把长剑,周身都被大片光束包裹,唯手里拖的一把长剑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一步步走,面貌也终于变得清明。苏宴心头一紧,当即上前:“凌若,你……”
“是我错信了人,今天,我要跟他做个了断。”凌若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一张面容却是透着惨白的。
苏宴当即上前握住她扣剑的手道:“没关系的。只要饺子还在,还活在这个世上,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到,哪怕是出了南凉出了东越,总有踪迹可寻。我们有凌宴宫,还有东越几十万将士,只是寻个人而已……”
“苏宴。”凌若打断他,“这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害我们,先是包子,再是饺子……更可笑的是我还一直信他,甚至拼过命的去救他……我凌若的人生可以一无所有,可以众叛亲离,但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孩子,伤害我最最在意的人!”
“他!”她将剑举起,对着帝临幽,“我曾不止一次的问过他,有没有骗我,我也说过,骗我的人该有怎样的下场,可他依然骗我!”
“我凌若一生,只为信任之人卖命,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对我捅刀子!让我们骨肉分离,甚至险些家破人亡!”她眸底没了半点温度,一双眼睛红着,却无半分泪水,“我无法忍,也不可能忍!”
帝临幽坐在那里,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长剑,良久才嗤笑一声:“你这是要杀我?可你别忘了,你我生死同命,我若死了,你虽不至于没了命,却也半点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