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徐九微到了风袖楼才知道的。
望着眼前高耸的三层高楼,徐九微把牙磨得咯吱作响:“五百二十四,你别告诉我,我的任务就是去青楼!”
系统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嬉笑着道:【宿主,这里多好玩,你看好多好玩的!】
“好玩你个头!”徐九微恼火道。
系统无辜地说:【我没有头。】
看了看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她额头暴起一根青筋:“可是这地方……”
系统:【宿主,你再不进去可是会错过任务哦。错过了就会有惩罚。】
徐九微默了。
那种浑身被雷电暴击的感觉太恐怖,她实在不想轻易尝试,这杀千刀的系统就会拿这个威胁她,但来这种地方她还是头一遭……
徐九微有些踌躇,在门口站了好半晌才终于迈开脚步。
风袖楼并非寻常的勾栏院,里面的侍子不止个个容貌出众,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是以这里不但让很多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也吸引了不少文人雅士前来,其中就包括好些女客人。所以徐九微进去了并不显突兀。
风袖楼外看似普通,楼内却是令人眼界大开。乍眼看去说不得金碧辉煌,却处处暗藏着奢华,大到装潢摆设,小到一花一木,皆非凡品。
大堂中间是一方舞台,丝竹声声中,身穿红色轻纱的舞姬正款款而来,臂间挽着白色披帛,随意在空中一甩,便似有白莲绽放。那玉足轻点,那腰肢慢摇,那螓首微扬,旋舞的纱裙间一双白生生的玉腿若隐若现,引来满堂惊艳和垂涎。
身穿统一深蓝色衣袍的婢女们在堂内穿行,微笑着引领每一位进来的客人。
徐九微混在人群中,一路去了三楼,这一层几乎没有什么人,正好方便她观察楼中的情况。
只想着赶紧找到任务的她没有注意到,楼梯处虽然无人把手,但不管是谁都不敢轻易踏上去一步,毫无警觉性的她还在问系统:“五百二十四,任务是什么?”总不至于让她来看看舞听听曲的吧。
关键时刻总掉链子的系统这次果然也不负她的厚望,她连续问了几次,吱都没吱一声。
“该死的五百二十四!”
暗骂一句,徐九微只能凭借以往碰到任务的经验在楼里胡乱转悠,反正它说了任务在这里,走一圈说不定就碰到了。
“来人啦!有刺客!”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声惊叫声。
还在往前走的徐九微脚步一顿,朝声源处看去。
“砰”地一声,底下对面的二楼房间门被撞开,一个衣衫不整的胖子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身边跟着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侍,边跑边尖叫:“快来人啊!”
那间房间连续有好几个黑衣蒙面人闯了出来,刚才还声色沸腾的风袖楼中顿时乱作一团,一个个吓得四处乱窜,楼中负责安全的守卫连忙冲到最前面,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婢女仆人们则忙着疏散客人。
徐九微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伸长脖子朝下面望去,内心无比想骂娘。
可别告诉她,任务就是跟这些黑衣人有关!
“什么人竟敢在我风袖楼闹事!”
眼看那些守卫就要抵不过黑衣人,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突地从楼上跃下,稳稳当当停在了大堂中央。
“三爷,他们……”一名守卫抹去嘴角的血丝,恶狠狠瞪着那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
徐九微探头看去,那是个面色凛冽的中年男人,浓眉鹰目,一双眼睛锐利得惊人,他扬手打断守卫的话,嘴里吐出的话无比森然:“一群杂碎就让你们惊慌成这样子,平日里我就是这般教你们的?”
他的话一出,在场守卫俱是面色惨然,惶然低下头,不敢多言。
“哼!我倒想领教下风袖楼唐三爷的高招。”其中一名黑衣人冷笑着走出来。
楼中管事,也就是唐严叶眉头都没抬一下,目空一切地盯着前方,手中却骤然施力,那黑衣人甚至都来不及呼救,就被捏断了脖颈。
“你——”另外几名黑衣人看着悠然收回手的唐严叶,再看看落叶一般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个个死死睁大眼睛,眸底尽是惊惧。
“……”徐九微眼珠都快掉下来了。
又来一个煞神!
“既然几位胆敢来我风袖楼惹事,今日就别想踏出这道大门!”唐严叶手一挥,从楼上再度有几个守卫跳了下来,这些人与最初那些守卫显然不是一个等级,黑衣人脸色骤变。
“唐严叶,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太过分!”其中一人喊道。
唐严叶闻言笑了声,他本就长得冷峻严肃,这么一笑更显得骇人:“这些话等你们去见了阎王再去说吧。”说完看也不再看他们,后现身的守卫冲去最前面,轻而易举就将黑衣人一一抹杀。
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徐九微看得脸色发白。
这个时候别说任务,就是天塌了她也不管了。
“咔嚓——”
她慌张地想要后退,谁料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木架,她连忙用手稳住上面那只摇摇欲坠的花盆,可还是晚了——
“什么人?!”
唐严叶眼光一冷,直直望向徐九微的方向。
被他吓得双手一抖,徐九微手里的花盆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摔碎了。
这么大的动静想跑也不行了,徐九微看着作势就要上来的唐严叶和守卫,慌不择路往后退,刚好撞到身后虚掩着的房门,她踉跄着退了一步,最后狼狈地摔进了屋内。
“三爷!那房里……”身后的人低呼一声,满是不可置信。
唐严叶看着那扇很快就关上的门,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他没看身后的人,表情变得有几分漫不经心,道:“那间房里的人不用管。”
转头看到眼满地尸体,他眸光一冷,厉声喝道:“还不快收拾掉这些垃圾,留着吓唬客人吗!”
“奴才领命!”
几人顿作鸟兽散,赶忙去收拾残局。
楼上,揉着摔痛的胳膊爬起来的徐九微还不知道这是哪里,边呼痛边打量四周。
房间里与外面大堂处处隐含富丽不一样,里面陈设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上的三角鼎炉里檀香冉冉上升,一张床,一方书桌和软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然而……
因着桌边坐着的那人,这满室满堂忽然间就多了几分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