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惹祸。”
一把将外衫抱了怀里,看秦凤祤的模样应当是没看见什么,才松了口气,转身要走。
秦凤祤却又叫住了她:“是该反省,或许是你娘改嫁,总没有一个固定的家,没有能好好教你的家府,所以你走了哪里都觉着客栈一样的。我是无妨,凤崚和湘玉却是不同,没了娘照拂的孩子,向来容易受伤敏感,相处久了,孰能无情,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真拿秦府当个家,否则有朝一日,你娘若是再走……”
她蓦然转身,握紧了拳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改嫁并非我娘所愿,她也并无过错,有朝一日你秦家对不住她,我们自然是要走的。”
若非秦凤祤并无嘲讽之意,一脸正色,只怕她这时候已经扑上去了。
秦凤祤看着她神色,又是低头翻了书册去了:“你娘不用情,嫁几次都一样,林锦堂是出了名惧内,可那般的人,怕是她都没用几分真心,更何况是我秦府。”
此话严重了,却正戳中了顾今朝的心头上面。
她紧紧抓着外衫,恨不得此时将这带血的外衫摔在他身上。
转过身去不看他了,声音也是冷了下来:“秦凤祤,你怎知我娘没用心没用情,她嫁进秦家来,一分好没讨到,花费了那些银钱,你们吃着她的喝着她的,还要顾忌着她,既然如此,为何不去问问你爹,他干什么要娶我娘?不娶了就好了,不是吗?”
秦凤祤语塞,抿唇。
顾今朝想起林锦堂,也是实在恼怒:“再说我有家,我也有爹,我爹也教过我教养,我娘也教过我要与兄弟互敬互爱,只怕是你才没将我娘俩当个一家人吧!”
说罢,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他本意并非如此,秦凤祤站了起来,从窗口往外看,少年却已走远。
顾今朝快步走出院里了,没人地方,还没忘打开外衫看了看。
后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血,是她想太多了。
她脚下不停,走回她娘的院里。
院里桃花开得正盛,顾容华还在桃树下,不肯回去,她娘和来宝翠姨都一起哄着,一唱一和的。
“桃花糕一会儿就做好了,容华回屋里等着吧,不然一会丫鬟找不到你,桃花糕要送与谁去?可别便宜了别人!”
“就是啊,大姑娘快回去吧,我瞧着这时候该送过去了。”
“走吧,都摘了半天花了,也该是累了饿了,姑娘回去歇歇,一会儿咱们再来,一会儿咱们来把这一片的桃花都摘下来,好不好?”
姑姑怕血,顾今朝赶紧将带血的外衫藏了身后,到了来宝跟前塞了她手里,也上前跟着她娘一起哄了姑姑来。
顾容华站在一片桃花当中,头上戴了一头的桃花。
这会儿倔强得像个孩子:“我不走,李郎说要回来接我的,他让我在这等他,我走了他找不到我怎么办?”
她神情像个少女,站在桃树下面更添绝色。
谁也不叫谁上前,景岚只能哄着她:“我知道他来接你,等他来了我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你等着他不吃不喝的,怕也要生气的。”
今朝从后面错身而上:“姑姑,刚才我看见有个男人,长得瘦瘦高高的,打听你住处往偏院去了,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顾容华一听瘦瘦高高,赶紧往出走了几步:“那是了,昨晚上梦见他,他真是瘦了,我去看看,李郎来接我了,来接我了。”
翠姨连忙扶了她:“慢着点,慢着点。”
眼看着人给骗回去了,娘两个都松了口气,顾容华记性不好,只要还没走到院里就给李郎忘了个干干净净。
景岚叫了来宝,才要回去,一眼瞥见女儿:“刚才干什么去了?”
顾今朝站了她身边,长长叹了口气:“娘,秦爹爹不是回来了吗,你有没有问他,早上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我不喜欢这里,要是个真浪荡儿,咱们这就走,怎么样?”
两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子,景岚赫然失笑:“竟说傻话,你以为我随便找个人嫁的啊,你秦爹爹也会待你好的,兄弟姐妹之间难免有摩擦,不过你不让他们吃亏就阿弥陀佛了,娘不担心你这个,至于那个女人么,她挺着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你道是她急还是我急?”
话了,又掐了她的脸,让她别唉声叹气的。
顾今朝还是小,不懂男女之情,别开脸,不开心:“那我爹呢,你发现那个女人的时候为何一天都不多等,即刻就出了林家。”
景岚脸上笑意顿失,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解释,想了下,按住了今朝肩膀:“你爹是个好人,我不能让他无后。”
就知道是这样,顾今朝懊恼地踢开脚边石子:“我当他儿子不行吗,怎么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