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的习惯。
“漕帮的事儿,你去善后。找几个替死鬼,把事儿压下来!”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副官更是立刻立正行礼,无条件的服从任务。可这是应急反应,之后他欲言又止。杜蘅看不得他这幅样子,
“何副官,有什么话,想问便问!”
何副官停顿了下,他自幼在杜府长大,年纪比杜蘅只小上两岁。他没有兄弟,杜蘅也没有,故而二人关系向来亲密些。
“这名女子麻烦太多,若是司令想要报恩,我们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还需要尽快送走才是!”
杜蘅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秋风渐起吹下的落叶。
“你怕我动了感情?”
副官没回话,算是默认。
杜蘅自嘲的笑了,他昂起头闭上眼,秋阳一点儿都不暖。
杜家本以破败,纵使有父亲老部下的支撑让他有了今日的队伍,可也少不得丈人的帮衬。若不是父亲生前给他定下的这门亲事,恐怕杜家早就沦落为市井俗民了吧。
回想一年前他去丁家求亲,还不是丈人的丁县长当场给他提了两个条件。第一,此生要对丁香好,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必当不离不弃。第二,不能娶小。
尽管丁县长自己三妻四妾,可也不容许自己最宝贝的小女儿受任何委屈。
这对杜衡来讲,简直苛刻至极。因为,丁香是石女。年过十八,仍未出阁,就是因为无法生养。不能休妻,不能娶小,这简直就是要杜家断子绝孙。
可丁县长不那么认为,他早年与杜家也是世交,一口一个世侄叫的亲热。
“香儿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在我丁家无福,说不定到你们杜家都好了呢。若真的是一直无子,香儿的兄弟这么多,下面的孩子也多得是,你挑个好的过继去,我替你们做主!”
丈人的话犹在耳边,他杜衡是要靠着丁家的,不能负丁香。
再者,这一年来,他争抢地盘被人追杀,多次触碰到丁家兄弟的利益还不是靠丁香从中周旋摆平。
丁香于他,是妻子,亦是贵人。
何副官的担心是正常的,他可以去外面喝花酒,但是不能动情,不能让丁香难过。
“放心,我自有分寸!留她,有用!”
杜蘅脑中均是那日的白芷,她披散着头发身着寸缕,火光中,她在掌心画出发光的符咒,地下生长出来的断手。
“可夫人那边?”
“没必要让她知晓!”
杜蘅说的斩钉截铁,可再密实的墙也会钻风。何副官苦笑,自白姑娘进园的那天,夫人便差人过来问话了。
杜蘅无奈的扶着窗棱,那这就有些麻烦了。
“对了,请一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此事,定要瞒过夫人。”
何副官领命,但他搞不清杜衡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要让漕帮知道了是杜家从中搞的鬼,以漕帮七爷的脾性,据说当晚给白平沙分尸的兄弟都被一起烧成了灰,可见七爷对白家的恨有多深。
此后,白芷便安心的在杜府养伤。她不知道杜衡有位夫人,夫人也当从不知她进府。杜衡基本上每天都会去探望白芷,三人之间的默契无人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