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现了一头怪物,那就往往意味着,大批的同伴也就在附近了,怪物的狂潮也就离之不远了。
只是,军官有点奇怪:要知道,怪物进攻的时间一般都是在阴天或者晚间,像这么晴朗的天气,又是早晨,怪物一般不会在这个时间点进攻的啊!
但这时候,军官也好,士兵也好,他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直面怪物的第一线,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们的神经已经被崩得紧紧的,只要看到会动的东西就开火,这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反应了。
当下,也不用军官命令,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有士兵首先开火了!紧接着,只听“砰砰砰”的枪声接连不断,整个阵地的士兵都朝数百米外浓雾中出现的身影开火了。
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闷响,浓雾中飞过来了什么东西,砸在了一个士兵的头盔上,一瞬间,那士兵一声不吭地迎面倒地,头骨破裂,钢盔下流淌出殷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
“久米君?你——啊!”
倒地士兵身边的另一个士兵转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足足过了三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小心!敌人能够远程攻击!注意隐蔽掩护,啊~”
尽管那士兵已意识到危险了,但同伴的惨状还是让他一瞬间有些分心,这耽误了他拯救自己的最佳良机。毫无预兆的,前方又飞来了一颗小石子,他的胸口也“啪”一下被打中了,他惨叫一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然后一头倒在了地上。
枪林弹雨中,浓雾中的黑影无视横飞的子弹,慢慢地接近,越来越多的小石子飞了过来,士兵们纷纷被击中——虽然只是投过来的石头,但这些石头的准头奇准,威力不下于子弹。
只要击中,无论是头部还是躯干或者四肢,立即就能打得穿透人体,肉裂骨折,就算不死也是当场失去战斗力。士兵一个接一个地被石头击中,不是爆头就是重伤,接二连三地成为地上横陈的尸体,惨叫和呻吟响成一片。
最后,士兵们连探头出去开枪都不敢了,纷纷缩在掩体里不敢冒头,阵地上的枪声渐渐零落下来。
在对射中,手持自动步枪的现代军队居然被怪物投掷的小石头给压制了?
看到这荒诞的一幕,军官急得满头大汗,吼道:“不要慌,不要慌!”为了给士兵们做出勇敢的示范,他亲自探身出去开枪,一边叫道:“只是小石头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跟我一起来——啊!”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军官头部血肉横飞,脖子当场骨折,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跌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自卫队虽然号称精锐,但从心理素质上,他们比一般的老百姓也好不了多少。当眼见自己发射的子弹好像对接近的怪物毫无作用,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带队的军官也倒下之后,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当场崩溃了。士兵们就像非洲草原上的羚羊一般,开始惊慌失措地开始逃跑。
阵地上充斥着一片惊惶失措的气息,通讯士官疯狂地对着话筒喊话:“我们遭遇到未知怪物的可怕袭击,敌人能够远程攻击,我们伤亡惨重,岸本上尉已经阵亡,阵地即将失守了!五分钟后,请求炮火覆盖全阵地——啊,等等我啊!”
没等后方回话,通讯士官已把话筒一扔,猛然蹿上了一辆越野吉普车,车子猛然发动加速,顺着公路向后方开去。
日军士兵逃散一空,一个宽袍大袖的身影慢慢从浓雾中浮现。
看着满地的尸首,贺德强的嘴边露出了残酷的笑意:将凡人的生命完全捏在手上,将他们任意处置和毁灭,予取予夺,这是人生中最快乐的事。
自己修炼的是修罗道魔功,讲求以杀伐入道。杀戮的人命越多,就越能助长自己的功力。所以,对修罗道的修者来说,杀一批土著,这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事——谁让那些土著不长眼,主动向自己攻击呢?
贺德强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这些土著太弱了。自己还没施展拿手的血海修罗阵呢,只是随手捡了些小石子扔过去,他们就崩溃了。
但是,这些土著弱归弱,他们的武器倒是很奇怪,并不是常见的刀枪和弓箭,而是一种用金属制造的奇形怪状东西。
贺德强从地上捡起了一支M19自动步枪,他蹙眉看了一阵,摇摇头——这些武器倒是跟神机营的火器有点像,只是更精巧,发射弹丸的威力也更大,但在自己的魂罗血罩面前,这些奇技淫巧根本无法攻破自己的防御。
在贺德强的手中,自动步枪慢慢地卷曲,弯成了一块废铁。
他有点好奇:刚刚朝自己射击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装备一致,看着像是某支经制之师。但自己身为锦衣卫百户,却从没见过有哪路官军有这样的装束和武器?
难道,这是东瀛哪家豪强私下组织的私兵?可是,有哪家豪门如此狂妄,胆敢用全火器的武器来武装自家的私兵?这已不是在犯忌讳的问题了,这几乎是公然造反了!
贺德强脸色阴冷:这些年,朝廷以宽宏治民,地方上的豪强也是越来越大胆了,一个比一个敢作死!
看着地上丢弃了满地的武器和杂物,贺德强有些好奇,他随手在地上捡了本印刷精美的杂志起来,看了两眼,他一愣,啐了一口:“伤风败俗、有辱斯文!”——此刻,在贺德强手上的,正是一本日本的色情杂志,是那些自卫队官兵闲暇时候观看来打发无聊的。
贺德强骂是骂,但他可没有把这本精美的“春宫画册”给撕掉——这么精美的、栩栩如生的春宫画册,即使在大明世界那边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贺德强是锦衣卫的武官,他可不是假惺惺的文官,也犯不着装什么正经。
他随手将那春宫画册翻了几页,忽然愣住了:在画册里,有一张栩栩如生的画像。画像上是一名英俊的小伙子,他戴着大帽檐的军帽,穿着一身笔挺贴身的深色军官制服,微笑地顾盼左右。
这名英气笔挺的年轻军人,很明显是这幅画像的主角。在那名军人的四周,围着很多人,有跟他一样装束的军人,也有看着气度不凡的名流。众人都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那名年轻军人,对着他笑脸相待,热情又殷勤。
贺德强看不懂日文,他也不知道这“画像”为何能这么栩栩如生,但看到那个军人,他立即就认出对方是谁了,他的眼中流露出刻骨的仇恨目光。
摸着包扎好的断腕处,贺德强唇边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圣天御剑门的小子,可是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