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畅音细细思忖,知晓周母这番话合情入理,况且更不好辜负她的一片慈母情怀,只得点头应了。
周母这才释然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快歇着,一会儿看过诊,再看大夫怎么说。至于桓哥儿,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亲自照看着他!”
孙畅音只得答应下来,强笑道:“多谢母亲!”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客套什么?”周母笑道。
或许是方才那番话一说,婆媳二人之间往日的距离被拉近了不少,此时说起来话也较往日亲近许多。
不多时,大夫来了,替孙畅音看过诊,便笑道:“少夫人并无大碍,只是一夜未睡身体虚弱了些,再加上一时情急,血气运行不畅,这才晕倒的。
“只要多多休息,饮食调养,放宽心情,不多日,便可全都好了!”
周母少不得谢过大夫,又吩咐管事妇人付了诊金,送了大夫出去。
周桓早已经起床梳洗完毕,听得母亲身体有恙,这会儿便赶忙前来问安。
三四岁的孩子,长得俊秀清雅、可爱伶俐,然而偏偏紧皱一双眉,让人看了既觉得好笑,又心生怜爱。
见周母在外间,周桓便连忙上前给她请安:“孙儿见过祖母。”
见礼罢,又连忙问道:“祖母,母亲她怎么样了?”
说着话,就要往内间前去探视。
周母连忙喊住他道:“桓哥儿,你母亲这会儿身体不适,你且不要去打扰她,让她安心静养片刻,就是你的孝心了。走,跟祖母出去玩耍去。”
纱帐内的孙畅音本未睡着,然而又怕周桓看见她面有病容徒生担心,闻言便也不作声,由着周母领他去外面玩耍去了。
周桓怕打扰母亲休息,因此尽管心中着实担心不已,却也只能强忍了,乖顺地同周母出去玩耍,还特地放轻了脚步。
丫鬟见众人散去,怕孙畅音神思不属,徒费心神,便点上了安神香,又吩咐各处不得打扰,又亲自去拿竹竿去粘那树上聒噪的夏蝉。
一院清寂无声。
孙畅音无聊,便看着帐顶发呆,不知何时,竟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迷迷糊糊之间,孙畅音翻了个身,微微一睁眼,便看见了桌案前、烛光下,那个在心中描摹了千百回的清俊的身影。
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了一下,沉甸甸的,而后却又如急钟,飞速地跃动起来。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周丘回头一笑,道:“你终于醒啦!”
说着话,人已经起身,飞快地走了过去。
孙畅音不知为何,一看到周丘那张在心中思念过无数遍的面容,突然就生出满怀的委屈来,眼泪便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而落。
吓得周丘以为她是又有哪里不适了,慌忙要上前安慰问候。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怀里便撞进一个人来。
周先是一愣,而后慌忙接住,收紧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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