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舒予便笑着屈膝应了声“是”。
孟氏和戚氏便先行拜别了康平帝,由淮安王妃亲自陪着出了宫。
等出了宫门,登上自家马车,孟氏和戚氏脸上应酬的笑容一下子都散了。
戚氏双手交握,面带不安地问道:“我方才见圣上问起芸姐儿的事情,似乎心怀不悦……母亲,您说,这不会有事吧?”
孟氏自己心里也打鼓,但是见戚氏一副甚为担忧的模样,也只得勉强笑着安慰她道:“你放心,圣上不是那等莽撞无义之人。况且,舒予眼下还在宫中,有她这半个母亲在旁温言劝解,想来圣上只要不是对芸丫头动了真情了,那都还能劝得回来。”
戚氏想了想,心中略定,缓声道:“虽说是表兄妹,他们两人也见过几次面,但那都不过是亲戚们之间的往来罢了,他们也未曾说过几句话。
“况且圣上自打登基之后,就一直朝事不断的,只怕也至今从未得暇在儿女之事上用心。
“若说亲戚的情分,那定然是有的;但是若要论起别的,只怕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孟氏把戚氏的话又仔细地想了一想,心中担忧之情略减,点头应道:“你说得很对。”
说罢,又叹息了一声,无奈笑道:“咱们在这里瞎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倒显得咱们矫情自大——难道那圣上就一定得看上咱们家的姑娘不成?
“咱们还是暂且耐心等着,看舒予能不能从宫里头带回来好消息吧!”
戚氏一想,眼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只得胡乱点头应下。
婆媳二人一路回到了韩府,焦灼地等着舒予从宫里带好消息回来。
皇宫内,康平帝正拉着舒予的衣袖诉委屈:“外祖母今日不带了芸妹妹进来,是不是不打算让她入宫陪伴我的意思?”
不等舒予回答,又一叠声地着急问道:“这是外祖母的意思,还是大舅舅和大舅母的意思?又或者是芸妹妹她自己的意思呢……”
还未问完,就把舒予给逗得笑个不停。
康平帝见舒予笑得直扶腰,且目带揶揄,一时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收住了话头,脸色也泛红起来。
听他这话,好像他有多想着赶紧成亲似的……
可是,他明明就不是那个意思!
这么一想,康平帝连忙抬起头,要替自己辩驳,谁知他还没有开口,舒予倒先郑重地问起他来。
“你先别着急问,倒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舒予眼见着康平帝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似的跟自己撒娇诉委屈,便也暂时丢开了“圣上”“臣眷”的尊卑,像早前在獾子寨时一般,耐心又温和地跟他说起话来。
果然,康平帝一见舒予一如往昔,心中高兴不已,人也愈发地娇气又乖顺起来,两手抓着舒予的衣袖,抬起头,两只眼睛亮若星子,欢声道:“您说!孩儿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