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气闷,反而应该高兴才是。这说明此地的官吏们都是用心政务之人,绝不会为了讨圣上的欢心就敷衍了事,一味地揣摩圣心、迎合上意。”
虽然知道康平帝的性子,但舒予还是先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
康平帝一想,点头笑道:“确实如此!”
顿了顿,又满眼孺慕地看向舒予,笑道:“多谢舅母宽慰教导,您总是能于困境中找到希望,从坏事中得出好的一面来!真希望我将来也能够像舅母一样通达又敏锐……”
舒予笑了笑,欣慰赞道:“圣上已经在这么做了,否则又怎么能在群狼环伺的境遇之中,搏出如今的这番天地呢?”
康平帝见舒予夸赞他,心中又是高兴又是不好意思的,挠头嘿嘿笑了一阵,道:“那都多亏了舅父和舅母昔日的教导!”
舒予笑着补了一句,道:“还有圣上自己的努力,以及群臣的辅佐!”
不宜妄自菲薄,当然也不能无视他人的功绩。
康平帝点头受教。
经过舒予的一番劝说,康平帝虽然不能说将回獾子寨的急切之情掐灭,但是也能够暂时静下心来,认真地听取辽东官员的禀奏,对于当地的政务详查明审。
康平帝初到行宫时,镇国公正在例行视察各处戍所的军务,所以并未得暇迎接,直到第二日一早,这才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
康平帝亲自迎到殿外,礼遇非常。
进得殿内,镇国公刚要下跪叩请圣安,就被康平帝连忙抬手扶住了。
“爱卿不必如此!”康平帝诚恳道,“当初若不是国公爷鼎力相助,只怕朕也未必能够顺利返京,更不会固守疆土直到如今,迫得瓦剌低头称弟,一洗我朝被瓦剌欺压数十年的屈辱!
“国公爷乃是国之良将,是朕该多谢您才是!”
说着话,康平帝就拱手要向镇国公行礼。
镇国公哪里敢受,连忙屈膝扶住康平帝,一脸激动道:“圣上如此,真是折煞老臣了!能为圣上效死、为国御辱,是臣等武将的职责之所在,万死不辞!”
才刚十三岁的少年天子,如今已经有了胸怀四海、造福万民的志向,更兼礼贤下士、厚遇功臣,实在是他朱琨之幸!
朱氏一门世代为君王镇守国门,获得的功勋不计其数,但是被君王如此知遇却还是第一次。
何其有幸,在人生过了大半时,遇到了如此圣明的君主!
一旁的韩彦见了康平帝和镇国公这副君臣相契的画面,不由地微笑喟叹,总算是不枉费他时时在给镇国公的信中替康平帝“说话好”的苦心。
镇国公一来,除却视察辽东府的政务,康平帝少不得要去辽东军大营里视察一下军务。
正好他原本就打算去鹞子岭视察玄铁神兵的,这下正好顺路一块瞧了。
如此一连忙了数日,康平帝才算是抽出时间来,准备回獾子寨看一看,顺带着一起视察秀水河子镇的互市情况。
谭知府得到消息,立刻召来康平县令和秀水河子镇的长史白起,吩咐他们仔细安排此事。
众人少不得又是一番忙活。
好在这些事情是之前就得到诏命的,都提前准备得差不多了,因此众人算忙碌,却并不慌乱。
不过一日,便将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只等着康平帝一行人动身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