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其实她心里最喜欢的还是卫仲卿。他若和淮阳公主住到公主府去,那伯母就不能天天都见到他了。怎能因为我,让人家母子分离。”
凤卿握了她的手道:“世子夫人对你的疼爱一点都不少,你就忍心让她忍受与你分离。”
傅双宜垂下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绝望之色:“迟早都是要分开的,长痛不如短痛。”
凤卿见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便妥协了些,道:“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住在信国公府,你和我住到燕王府去,就当是给我做伴。”
傅双宜笑了笑,道:“我住到燕王府去算什么回事,别人肯定要传你打算把我献给燕王了。”
凤卿劝不动傅双宜,心中十分失望。
傅双宜又微微弯了下嘴角,回握着她的手道:“你以后要是想我了,就到寺庙里来看我吧。以前崔伯母常说我没有佛性,说不定我跟佛很有缘,到时候开坛讲经,还能偏别人的香火钱。”
凤卿听着大惊,只怕她心里想要做什么傻事,连忙呸呸呸了几声,道:“快别说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乱说的。”
傅双宜又笑着跟她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凤卿从傅双宜屋里出来的时候,崔氏正等在外面。
见凤卿出来,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娘娘,阿宜可好些了。”
崔氏笑着对她道:“她看起来是好多了,只是其他的还是要以后慢慢开解。”
凤卿本想提醒崔氏一句,傅双宜很可能有出家的念头,只是看到崔氏满脸的憔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崔氏陪着凤卿慢慢的走着,她这些日子感觉有些心力交瘁,此时十分感激的对凤卿道:“这些日子多亏了娘娘,不是有您照顾和开导阿宜,臣妇这一边要操持父亲的丧事,一边又要照顾阿宜,还真怕两边顾及不到。阿宜如今有许多话,也不大愿意和臣妇说。她和你向来感情好,倒还愿意跟你说上一两句。臣妇也不是怕别的,就是怕她把话都藏在心里,把自己给为难了,然后郁结难开,生起病来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起来,伤心道:“臣妾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刚到臣妇和世子身边的时候,才只有三岁……”
“那年臣妇和世子外出,路上不幸遭遇刺客,是她的父母换了我们的衣服,替我们引开了刺客,我们活了命,她的父母却因此代我们丧了命。她的母亲临死之前,求我们好好照顾她。她那时候那么小,什么也不懂,臣妇将她抱到她父母的尸体前,她还笑呵呵的欢快的跑过去,拉着她父母的手喊‘爹’和‘娘’,喊了几声见叫不醒了,小脸便惴惴不安的,回过头来望着臣妇,一脸的懵懂……”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上的泪,接着道:“臣妇那时候想,臣妇一定要照顾好她,让她快乐无忧的长大,才能对得起死去的恩人。这么多年,臣妇和世子将她当成女儿一样疼爱着照顾着,怕她长大后要嫁到外面去会被夫家欺负,所以决定让嫁回卫家来,这样卫家就能照顾她一辈子。又怕她做长子媳妇要主持中馈太过操劳,所以没把她许给老大,而让她和老二定了亲。阿宜自小也最喜欢仲卿,整天跟在仲卿后面跑。而仲卿看着对她不耐烦,可对她却比对谁都爱护。臣妇那时候就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有缘分的。臣妇那时候还洋洋得意,觉得这门亲事是定对了,可谁知道……”
崔氏又是眨了眨眼睛,泪光闪烁起来。
凤卿伸手握了握崔氏的手,道:“这都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不关夫人的事,夫人也不必自责。”
崔氏道:“再说是身不由己,都是卫家对不起她,对不起她的父母。”
说着又哽噎起来:“他日到了地底下,臣妇有什么脸面去见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