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钟建旁边,故意开口说道:“不需要继续问下去了。”
两个人的目光相继紧紧锁在我身上,我用余光看着男人有些掩饰不住紧张的神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见我没了后文,钟建不明所以的皱起眉看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金恒那里已经交代清楚了,这个人的口供,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我佯装若无其事的起身,拉着钟建要离开。
钟建感觉到我不一样的力气,心领神会的配合我演戏,直接叫负责记录的同事一起准备出去。
“等等!”
男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盯上我的脸,似乎企图从我的脸上看出破绽一般,冷笑着说道:“那胖子没有这个胆子!是不是你们这群条子自己演戏给我看呢?”
我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一眼看透,可是当我低头对上他的目光时,分明感觉到他有一丝怯懦,并不是完全不相信我的话。
“骗你干什么?”我的脚步也仅仅是刚开始的时候停了一下而已,拉着钟建连头都不回的往出走:“我们可没时间和你一起耗下去。”
玻璃门被关上时发出沉闷的声音,门刚关紧,我就扯着钟建一起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的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
他应该没有过前科,不然一定能看出一个巨大的漏洞——如果真的已经确定案情,肯定要有警察将他直接押送看守所等待判刑结果,而不是将他一个人留在审讯室。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钟建压低声音,他明知道门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就算在外面唱大戏也不会有一个音符传进去,可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音量。
“我觉得不对劲。”我从同事那里借来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头都不敢转动的看着里面的男人。
太不对劲了。
比起来,金恒简直就是一个莽夫一样,而且有两个问题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我总是觉得金恒交代的不够彻底。
第一个是程萌究竟通过什么手段找到了苏雅她们这群小姐。现在即便是小姐这种行业竞争都十分激烈,程萌究竟是怎么融入到这个圈子里的,中间的媒介到底是谁。
第二个就是这个招待员。他比金恒看起来聪明多了,金恒只是听说他被抓到了,就将事情交代了不少,可我坐在外面半个小时了,他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一边等待这个男人的供述一边看他的资料,全都是黑历史。
这个人叫周建,父亲是酒鬼,母亲是赌徒。十三岁开始他就自己混日子,跟着彭强混时也是一个狠角色。
总结起来一句话,这个人是个亡命之徒,又贪恋女色,本来是找不到什么正经工作的,最后靠着威胁才在事务所混了个闲职。
“他到底会不会招?”钟建忧心忡忡的看着男人那张昏昏欲睡的脸,低声问道。
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会乖乖听话把知道的如实招来。可是面对这样的一个硬钉子,我们只能像一块海绵一样软著来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将几起命案的卷宗全部分析一遍之后,已经吃过晚饭的刑警才提醒我道:“他找你。”
我抬头,他正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