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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对面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身穿军装的英姿女人。
杜悦一眼注意到她和沈家琪颇为相似的眉眼,从年龄上判断,她应该是沈家琪的母亲。
沈家和刘家联姻的事,有段时间在镇南市成为美谈,虽然不去刻意打听,杜悦也多多少少了解到,眼前这位女人是某军区文工团的团长,身居大校的陈鸿。
“三儿,你带朋友回来啊?”陈鸿看到杜悦,似是随口一问。
沈家琪上前和杜悦并肩:“嗯,在机场遇到,我有点累,是她帮忙送我回来。”
杜悦露出得体恭敬的笑容:“您好,我是杜悦,抱歉打扰了。”
“去里面吧,都是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陈鸿不冷不热地点头,说完后率先朝餐厅走去。
杜悦暗自吐气,第一次拜访这种家庭她到底有些紧张,好在没受到刁难。
可是直到此刻她还是很犹豫,感觉她的出现不伦不类,有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怎么了?”
沈家琪见杜悦没跟上,又折回来,关切的话语出口,惹得餐厅内众人侧目。
杜悦扫了一眼,发现沈家人员众多,其中女性更是占了大半边天。
很快,就有打扮典雅又不失身份的中年妇女好奇上前。
“三儿带朋友回来吃饭呐,快进去吧。”
中年妇女笑容和善,抓过杜悦的手:“我是他二婶。”
“你好。”杜悦微笑颔首:“我叫杜悦。”
“呀,那还真是巧了呢!”中年妇女眉开眼笑:“我们还是本家呢,我叫杜兰惜。”
“兰惜啊,你就别装了,那么跟人家套近乎,无非就是想拉着她打牌。”
餐厅有人出声调侃,惹得众人呵呵直笑。
杜兰惜干干笑着:“悦悦,你不要听他们瞎掰,我就是瞧你对眼缘。”
“二婶,杜悦第一次来家里,你可别吓跑她了。”
沈家琪的行李箱被佣人接走,他脱了外套,穿着烟灰色毛衣,下身是一条白色休闲裤,身姿伟岸又挺拔,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意,步态优雅地走近。
“我带你去洗漱下,马上就要吃饭了。”
杜悦正觉尴尬,听了如获大赦地跟他转身,悄悄松口气。
杜悦在洗手间擦干手后出来,一眼瞧见等在门口的沈家琪。
他惬意地倚靠在圆柱上,眸中带着淡淡的歉意:“我好像,让你为难了。”
杜悦将他的体谅看在眼里,轻轻摇头:“还好,她们都很热情。”
沈家琪眉头一松,笑意更深,跨步到杜悦身前,手礼貌地搭在她肩膀上。
“那就好,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杜悦笑笑,这样温润有礼兼又帅气的男人,实在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餐桌上一律是女眷,看座位排列,主位上的陈鸿辈份应该最大。
饭后,杜悦是被杜兰惜拽着起身,按在牌桌上的。
“悦悦,今天你不许走,难得有小美女来陪我打牌,不用面对那群皱脸婆。”
皱脸婆?
杜悦扫了眼四周,虽然都是长辈,可都是保养得当,气质优雅的,比她都不得差。
杜悦不自在扯了扯嘴:“我没有打过呢……”
她只有大学时候玩过些单机游戏,棋牌类一窍不通。
“怕什么,让三儿教你,输了算他的。”
沈家三媳妇王雪芮满脸笑意地挨着杜悦坐下:“今天非要讹他一笔不可。”
杜悦眨了眨眼,她是真不会,不是客套话,这样想着,不由转头看向沈家琪。
他坐在不远处的茶几边上,正跟陈鸿聊天。
沈家琪单手撑在沙发上,很少开口,更多的是倾听点头,唇边笑意漫不经心。
那一瞬间,他竟也回头,看到杜悦传递的求助眼神后,起身,走过来。
“二婶,你们打算怎么玩,可不能欺负我朋友。”
杜兰惜啧啧调侃:“瞧你这话说的,你那牌技,平时可没少赢我们钱,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报仇,二婶我哪能轻易放弃。你要是不放心,就在后面看着她呗。”
“二嫂,你甭找借口啦,分明就是手痒了。”
旁边,传来另一个女人打趣的声音,是沈家琪的姑姑沈佩玉。
牌桌上闹哄哄,她们的热情叫杜悦招架不住。
杜悦突然有些后悔,在军区门口她就该离开的,也不会有这会儿的尴尬。
虽然她跟沈家琪并没逾越的举动,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她今天贸然上门,若是闹出太大动静来,日后难免会遭人话柄。
杜悦正打腹稿,想着告辞的借口,沈家琪却已经站到她后面。
“会玩诈金花吗?”
杜悦脸一烫,慌忙摇头否认。
杜兰惜踢着旁边的椅子,示意沈家琪坐下:“废话少说,开始吧,三儿负责教悦悦。”
“二婶,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呢。”
沈家琪悠悠然站在那里,双手随意插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