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再来救你。”沈雪断然道。
“姑姑!”迟挽茗眼看又要哭。
“闭嘴!”沈雪没好气地低喝一声,以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道:“就明天。”
沈雪纵使武功盖世,也无法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从机关重重,又有人层层把手的地方带着一个人闯出去,若要出去,必须动手,然而明日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迟挽茗瞧着沈雪的神情,心知自己今日是不可能出去了的,内心暗恨将她关起来皇帝,又暗骂沈雪能力不够,竟然不能立即将自己救出,自己在这简直就是受苦!
迟挽茗抹了把泪,眼神中带着狠厉:“姑姑,爹为什么不用皇孙来威胁陛下?用他换我出去不好么?”
“你以为皇族会在意皇孙?”沈雪冷冷地道。
迟挽茗不说话了,的确,之前迟承稷在皇宫里的时候虽然地位尊贵,万人敬仰,然而整个皇族上下除了百里未荨基本上没人关心过他,他基本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自己又是能制住父亲的一大筹码,帝后哪里舍得用自己来换取一个不受宠的孙子的安全。
恰在此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迟挽茗知道是专门负责监视她的人回来了,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雪说完之后,便懒得再和迟挽茗废话,直接地在迟挽茗的手中塞了一张小纸片,言简意赅地道:“大体的计划在上面,你自己看。”
说罢,便很快地消失在了迟挽茗的面前。
而迟挽茗也赶紧地离开了窗户口,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假装在生闷气。
下一秒,门开了。
门外,监视她的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目光死死的黏在了她身上,一动不动。
迟挽茗被几个人同时盯的发慌,回想起来这几日自己夜里睡不着醒来,结果发现离自己床边不远处有几个人盯着自己看的恐怖场景,她额头上青筋暴起,隐忍了半天,躺倒在床上,愤然地闭上了眼睛。
“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精神临近崩溃的迟挽茗拼命地抑制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开始默念自己幼年时所学的文章:“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
念了半天,心底的烦躁未消反而更甚,迟挽茗愤怒地一睁眼,看到的却又是一双双死鱼一般的眼睛,正以一种看死人一般的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自己。
迟挽茗连着深吸了三口气,闭紧了眼,顺带拉上了被子蒙在了头上,企图躲过这一道道可怕的视线,继续在心中胡乱的默念自己所看过的所有佛经:“南无阿弥陀佛……一花一世界……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迟挽茗进来日被这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搞得已经有些神经质了,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忽然之间想到了百里熠贤,近日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泪水也肆无忌惮的从眼眶里飙了出来。
然而,哭了没几声,她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脸一黑,立马的停止住了哭泣,但是已经晚了。
另一边已经有人拿起笔,而另一个人对着这个写字的人一本正经地道:“记下来,罪孽深重的迟挽茗忽然间大哭,很可能是因为犯下的罪孽太多,导致阴魂缠身,所以脑子出现了问题。”
迟挽茗:“……”
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没说话。
偏偏那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继续记,罪大恶极的迟挽茗今日没有辱骂神圣英武的皇帝陛下所派来的貌若天仙的记录官,据记录官的观察,极有可能是已经丧失了斗志,准别赴死,或者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混账……”迟挽茗在心底痛骂了那神经病一般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记录官,干脆地堵上了自己的耳朵。
“今日愚蠢丑陋的迟挽茗依旧很安静,臣以为这是她脑子出现了问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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