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吩咐,至于周将军,抚音会想法子让他没精力对付郡主的……”抚音提起青鸢,馥笙这才看向一直站得笔直垂眉敛目的青鸢,后者听到抚音的话,双手抱拳一副“任凭吩咐”的模样。
“嗯,我自会有需要她的时候,只是目前人人注意着咸福宫,不宜和她过多交涉,她的任务很重要,不能了暴露身份。”馥笙点头,对抚音挑选的人是信得过的,抚音既然带着青鸢过来,就意味着青鸢会像抚音一样效忠自己。
“属下知道!”
“我出来也有会了,得回去了,你们小心,别让人发现。”馥笙看了眼滑落在胸前的一缕湿发,而后看着二人,道。
“郡主保重,宫外一切有抚音打点,你注意安全。”抚音深深地看了眼馥笙,目光灼灼。
馥笙难得翘起嘴角笑了笑,“我晓得。”然后转身就出了密室。
从书房到寝殿的路上,馥笙脸上带着愁思,在想着如何才能降低黎湛对周轶的伤害,周轶擅自回京是事实,若是他一直同黎湛对着干,惹急了保不齐黎湛会下狠手,他们虽然也算是曾一起出生入死过,但到底黎湛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讲情义的皇子了,三年的天子,可以改变的不知是一点半点,他可以为了他的江山狠心灭了平阳王府,杀了她的父兄,更何况周轶?
周轶啊周轶,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然我的计划都得重新计算一番了。
“主子,夜里凉,头发湿着不好。”快走到寝殿时,转角便遇到了双手环胸而立的弄月,她隐在夜色里的红衣偶尔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双眸出奇地亮。
馥笙有心事,竟直到弄月开口才发现她的存在,一丝懊恼在凤眸中闪过,心知弄月应该是和抚音见过了的,在这守着以防万一,也好接应武功全失的自己。
“无碍,这就回去了。和抚音见过了吧。”馥笙停下脚步,两人面对面。
弄月风情万种的眼睛里带着慵懒的笑意,从鼻子里“嗯”了声,“也知道周将军又英雄为美怒发冲冠……”
馥笙蹙眉,虽然很想辩驳但是周轶这么做的确是为了高长歌,有了殴打圣上那档子事,这个“又”也无可反驳。只是,弄月每次都这么看好戏般的神气,实在让她想发作。“你倒是幸灾乐祸。”
听得出主子语气里微微夹带的气急败坏的成分,弄月挑眉,轻嘲,“弄月只是一语道出事实,不过,主子,你每次遇上与亲近之人有关的事时,总是这般易动气,而且——犹豫不决。这影响了你的判断,并不利我们的计划。”
馥笙哑口无言。弄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皆是沉默。
夜,似乎格外漫长而凉。
次日,果然,收到周轶回京的消息,黎湛大怒,夜里去了咸福宫,一张俊脸也冷得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