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是,妈妈的手术早点落实下来,好让所有人都安下心。如果是沈傅名插手的话,手术成功率一定会更高,而她,只要待在他身边。
直到一个月后……合约结束。
可只能是这样了,她不能让这一次交易染上其他色彩,更不能利用沈傅名的势力去报复谁。
因为那样,一旦一个多月后失去沈傅名的“庇护”,她将会死的比谁都要惨。
心理准备做了很多,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一双腿软的站不起。
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
抬头就看到沈傅名正往楼下走,身上随便披了件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胸口一片麦色的肌肉条理分明的胸膛。
黎酒只一眼就站起身,“沈先生……”
沈傅名都没看她,走到厨房里,看到厨房已经没人,他才探出身,“厨子和城嫂人都不见了?”
“我让他们先走了。”黎酒立刻说:“要不要给他们打电话?”
“不用。”
黎酒见他还站在厨房,心里跳了跳,“你也没吃吗?”
沈傅名不置可否,“给我下碗面。”
黎酒:“……”
“我的厨艺……”
“让你下就下,废话那么多?”明明之前心情都还不错,此时却俨然又低气压了去。
黎酒不知道他这喜怒不定的性子怎么回事,心里却一边想着,他当初不是说她做的饭菜拿去喂狗吗?
他现在又要吃?
他又不是狗。
当然,这话如果她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说。
黎酒晚餐就是自己下了碗面,这会儿又拿着刚刚用过的材料,依样画葫芦的也下了一碗,转头说:“可能味道……”
沈傅名已经不在了,坐在她原先坐着的沙发上。
黎酒叹口气,拿着隔热垫,小心翼翼的端着面碗放到餐桌上,“沈先……”
不用她叫,沈傅名已经起身走到她身边。
黎酒就觉得白色的浴袍下,他露着一片麦色的皮肤实在显眼,就大着胆子帮他拢了拢衣襟,嘴上还说:“别感冒了。”
沈傅名看了她一眼,倒没厌她多管闲事。
然而才吃一口,他就面无表情的把面吐回到了碗里,“重做,太咸了。”
吃一口,吐——“太淡了。”
“……”
吃一口,吐——“太腥了。”
“……”
吃掉一口——“没鸡蛋?!”
沈傅名立刻把碗往前一推,黑着脸,“对我有意见?不吃了!”
“冰箱里没鸡蛋了。”黎酒真想说一句你爱吃不吃,但到底还是忍住,“你先试试看,也不一定非要鸡蛋的。”
结果沈傅名听都不听,直接转身上楼了。
书房里没找到人,黎酒也不想这么讨好着,原本就是合约关系,现在转为床上关系而已了不是吗?!
心里有那么一点气,索性也也不管他了,自己回卧室。
她吃饱喝足,加之四肢酸软,时间也到了睡觉的点,但黎酒就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睡着。
前后二十分钟过去了,精神还清明的很。
没办法,黎酒起身摸到了隔壁房间,轻轻敲了敲房间的门,“沈先生?”
里面没有人应答,黎酒翻出衣柜里的外套,拿上点散钱就下了楼。
别墅院虽然在市中心,但因为占地面积很大,没私家车,出行要找个门店也不容易。
大晚上,夜风阵阵。
黎酒拢了拢衣服,一步步走的不怎么容易,她觉得自己脑子可能烧坏了。
幸好急中生智,在门口保卫处的小哥那边买了两颗鸡蛋。
煮好面,鸡蛋卧在最上面,黎酒端着面碗上了楼。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拧着手把进去。
整体就是深色调的卧室里开着灯,某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像是生气一样,躺在地上侧着睡。
黎酒走过去把面碗筷放下,正要说话,就看到沈傅名紧紧抿着薄唇,绷着表情,脸色看上去很糟糕,而且额头上冒冷汗。
她心里“咯噔”一声,立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沈傅名脑袋往边上别去,不想让她碰一样。
黎酒还没见过他这么别扭的样子,但她哥都会在生病的时候抱着她撒娇,沈傅名闹闹小性子也不是多奇怪的事。
“胃痛是吗?”黎酒一边问,已经去翻床头柜里的抽屉了。
“滚出去,让你碰我东西了吗!”沈傅名的声音低低的压着,像是失去了战斗力的野兽,只能冲着猎物咆哮,恫吓恫吓以外,没办法造成太多实质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