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严肃起来,显得冷冰冰的,不如才刚那般假意暖声。
郡主知道她有气,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就是三喜和子素的事儿么?你再着急,也要等白老爷子走了再说,或等你哥哥们好了再议论,何苦节骨眼上闹呢?老太太才好呢,又去招惹她?好姑娘,你心里行行好,咱们别胡乱撒气。”
庄琂笑道:“太太言重了,我都是为了庄府招待白家人着想,没别的意思。”
话音才停,曹氏已从里面走来,冷不丁接话道:“姑娘未必真心吧?平日里,姑娘可不那样的,有气往我身上泼,我二话不说的,接着便是。纵是委屈,我也能受。谁叫你二姐姐要嫁人了,容不得出岔子来。”
说完,曹氏给庄琂深深端了一礼,算是致歉了,又道:“我给姑娘陪个不是,请姑娘收一收口。”
庄琂道:“二太太真是折煞小辈了,哪里能让太太这般行礼。”
说此话期间,庄琂回敬曹氏一礼。
郡主看不下去,拉住曹氏,道:“二太太,这眼下,金纸醉要拿来招待白太医的。关着的子素,只怕也要放出来才得。如今,姑娘回府,教导下人的事儿,权由她做主便是。”
曹氏为难道:“我的郡主太太啊,子素的事儿,还不得问东府的意思?大爷遭罪那样,都是子素闹出来的呀!好在没连累我们璞二爷,不然……”
庄琂打断道:“敢问太太,子素为何闹?既是子素的不是,我也不必包容她,请太太把她放出来,我提着她到老太太跟前领罪去。好话歹话,让她言语清楚,再不好,活活打死或是撵出去也使得。”
曹氏心里别提多恨庄琂,正要回嘴,郡主便打圆场,道:“如今好好的了,怎又闹活不活死不死的话来?再这么闹,仔细老太太病倒下去,我们谁都不得好。”又劝曹氏道:“太太你只管把子素带回镜花谢,东府那边若问起罪来,我先给你顶着。”
庄琂听完,立马给郡主端礼,感谢道:“谢太太成全。”转身道:“我先进去给老太太说,二太太回去给白爷爷取金纸醉了。稍后我再回镜花谢歇半会子。今儿,慌慌张张的回来,确实没个道理,失陪了。”
就这般,庄琂轻悠悠,冷若若地回至寿中居。
余下。
曹氏与郡主面面相觑。
郡主叹了一声,道:“如今,可怎么是好?”
曹氏跺脚道:“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撞了太岁爷了。当日千好万好,老爷们为何如此糊涂,把卓府的人弄进来,到底为了什么!”
曹氏阴不阴阳不阳出来这些个话语,转脸向里头招呼:“贵圆、玉圆!”
那贵圆和玉圆听得,迎出来。
曹氏吩咐道:“你们带人去酒窖拿金纸醉来招待白太医,顺便把子素提出来,给琂姑娘送回镜花谢。”
贵圆和玉圆很不情愿,但郡主在跟旁,也不好与曹氏议论话,便都去了。
而今,郡主也叫宝珠、绛珠、玉屏三个贴身大丫头出来,吩咐:“你们回西府看看,三喜若是好些了,就服侍回镜花谢吧!”
宝珠、绛珠、玉屏领命,去了。
用不得多久,子素与三喜分别从北府和西府被人送回镜花谢,都悄悄的。
随后,庄琂在镜花谢里间,见到子素与三喜。
因看到子素通身的伤,庄琂心疼得直掉泪,巴不得跪在地上向她请罪求原谅。
子素却没等庄琂言语,先道:“你怎又回来了呢?不是出去了么?”
庄琂道:“我跟三喜回来,自然是想救姐姐出去。如今,跟以往不同了,姐姐跟三喜且安心养着。后头的事,姐姐跟三喜别掺合,等你们养好了伤,我自有打算。”
子素道:“我日日保佑你在外头好,里头的仇,我替你报了,算作了数了。你又回来,真真羊入虎口,又脱不得身了。”
责怪归责怪,子素仍旧怜惜爱护庄琂。
至此,子素问庄琂那些时日都去何处?经历过什么?
庄琂将过往经历全盘告知子素,丝毫没隐瞒。
道诉完毕,庄琂道:“如今,碧池姐姐一家子,药先生、肃远少爷还在烟波渡呢!我这次回来,不光救姐姐出去,还想把鬼母妈妈带走,连同在妈妈手里的小爷们也带去烟波渡给萧夫人。这事儿,到底要有个了结。”
子素担忧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什么鬼母妈妈,惦记十里红庄的人?我若是你,先思想好自个儿的人身安全吧。如今,卓府的事过了太太们的明眼,只怕更容不得你。”
庄琂宽慰道:“姐姐放心,老太太一日健在,我就敢横一日。今晚,我胆敢向郡主和二太太要人,就敢做往后的事。她们必是看出我的狠心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庄府一家子跟我,不能相提并论啊,谁赚谁赔的买卖,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如今,我什么都不担忧,只担忧姐姐和三喜的伤势,期盼姐姐和三喜快快好,一旦你们好些,你们先出府……”
主仆姐妹几人愤怒议论着,外头有人来请,说寿中居开席了,老太太请琂姑娘去吃饭。
庄琂对外头回一声:“知道了,我马上来。”又对子素和三喜道:“你们歇着,我待会子从那边带好吃的回来。”
说毕,庄琂满心欢喜,走出镜花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