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姐妹相处,庄琂深知庄玝的为人,傲气胆大,年岁略比其他姐妹小些,却十分有主见。
见郡主留下庄琂说私话,庄玝心里必定有些疑问。
当下,她等庄琂前来,好作打听。
庄琂也没隐瞒她,敞开了说:“太太怕我跟三哥哥说些不中听的话,担心刺激到他,不利于他养病。”
庄玝却不太信,道:“这算什么机密话呢,非把我撵走。”
庄琂道:“太太夸五妹妹的来着,说妹妹禁得住嘴,不怕妹妹去说什么。倒是给我几分脸面,批评我一二句,怕我在妹妹跟前下不来台阶,才把妹妹支走。妹妹别多心。”
庄玝方才露出笑脸,道:“难得姐姐把我当知心人。我才不会低看姐姐呢!往时,姐姐可比我总教导我,我怎会让姐姐下不来台阶呢。”话语一转,道:“难不成太太跟姐姐说定王府的事儿?”
庄琂摇摇头。
三喜见庄玝逼得紧,便道:“五姑娘,太太确实没说定王府肃远少爷,就叮嘱我们姑娘别在三爷跟前胡说八道。”
庄玝望了三喜半眼,将信将疑,道:“瞧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定王府也出事儿了。可怎么是好呢?”
庄琂不理她,只管昂头往前走。
没一会子,姐妹二人来到庄玳屋外。
尚未进屋,见复生从里面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接着,又听到一声碗碎的声音。
里头,金纸劝说的声音传出:“爷,你何苦又生气呢!不吃咱们就不吃,这碗跟你又没仇恨。”
庄玳拉着虚弱的声儿,道:“那你跟我说说,蓦阑怎么就走了?我问你们一句,你们净是躲着我,你们不想让我安心吃一口好的……你把复生那小子拉进来回话!”
外头。
复生见庄琂跟庄玝,如同见救星,作揖行礼,连连求道:“姑娘,快快进去劝三爷吧,气着呢!”
可见复生好怕他主子责骂,逃出来了呢。
庄琂“嘘”的示意复生别张扬,又让他外头忙去。
随即,庄琂拉住庄玝的手走了进去。
一进门,庄琂“嘻嘻”两声笑,拿着手绢捂住嘴,道:“好好的醒来,发什么火呢?莫非久睡之人,梦魇了么?”
顺眼见金纸跪在地上,十分委屈,正捡地上的碎碗片子。
庄琂迎上床边,挪来一张凳子,坐下,就手里的手绢给庄玳擦拭嘴边的粥水残留,道:“真是梦魇了不成?人家好好服侍你,你生哪门子气呢?”
庄玳凄楚地望住庄琂,又转眼看了庄玝,心里的愤怒,没能平下来,道:“一个二个避着我,巴不得我快快死了。我说也不见妹妹来见我,她们说妹妹给我寻药去了。我说子素姐姐和三喜姐姐好歹也来一回,我问她们去,看是与不是。她们又说两位姑娘跟妹妹一同出去了。都是骗人的鬼话!”
庄琂笑道:“我这不是来了么?”说时,低头对金纸道:“金纸,再去端一碗粥来,我喂他,若是跟我撒气,我便走,再也不来。”
金纸连忙收拾,匆匆出去。
站在一边的庄玝“噗嗤”一声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得琂姐姐来才治得你。你平日最听琂姐姐的话。哥哥再这么胡闹,真是白费当日琂姐姐替你挡那一剑了。”
庄玳这才安定些许。
少顷,金纸端一碗粥进来,庄琂接上,给庄玳喂了几口。
庄玳果然不敢乱发脾气了,一面吃一面嘟囔:“妹妹,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庄琂懒得回复,一勺子一勺子的粥往他嘴里灌。
庄玝闲得嘴巴,道:“哥哥别有的没的搬弄那些死啊活的话呛人,听了叫人伤心。哥哥好了,要送二姐姐出门子的。过不得几日,二姐姐要嫁佟府去了。”
庄玳叹道:“是呢,一个个的去了,到头就轮到我也去了。”便推开庄琂手里的汤勺,道:“不吃了。”
他生闷气呢!
庄琂看不下去,啐道:“你跟谁撒气我不管,跟我撒气不该的。横竖来讲,我是门里的客人,不是你身边自家姐妹兄弟,由着你欺负。今儿,我承你的情,看在你送我一只鹦鹉的份儿上,勉强来一遭,明儿惹火了我,我却不来了。”
庄玳赶紧改语调,道:“好妹妹,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我不会对你生气的。都是他们惹我的先。”
庄琂道:“我看金纸、复生都是好好服侍你的,都尽心尽力的,怎就惹你了?仔细太太过来见到,又要说你的不是。即便不说你,那也得责怪金纸和复生,那不是冤枉了好人?你若知意,自个儿注重身子,也替你底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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