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巴莫一脸歉疚:“对不起,今天实在是太忙,让你久等了。”妙言仔细端详着他,好久没见了,他退去了大男孩的青涩,变得成熟了不少,白色的衬衫让他的身材显得愈发挺拔,以前,妙言最喜欢他穿白衬衫,尤其喜欢他身上散发出的暖暖的味道,她曾经那么迷恋他,恨不得一夜之间跟他一同齐头,顷刻就白发苍苍,仿佛只有这样才算得尘埃落定,天长地久。可惜,对自尊和情感的渴望与羞耻之心,让自己习惯了得不到,甚至觉得天生就该没有。再加上有不得不放手的理由,就这样,他们没有坚持到最后·
不是不痛苦,分手后妙言有过一次远行。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辗转各地,在公路餐厅里与形迹可疑的陌生人混杂而坐,面面相觑;晚上在小旅馆肮脏坚硬的睡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似乎是在用苦行僧般的生活来消解失恋带来的痛苦,她的目的达到了,物质退化到粗糙贫乏的时候,心却似乎随着修行般的跋涉日益清朗。她成功地拯救了自己,让自己有勇气在回到学校的时候,迎接清和大大的拥抱。
过往不断闪现,空气中也有了暧昧的味道。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太多,可聊着聊着,还是说到了正题。
巴莫以为妙言这次约他只是单纯的叙旧,所以听到妙言的质问,脸上表情很是难堪。他断然拒绝了妙言借钱给他的建议,起身想走。
“巴莫,你知不知道,这不是机会,是陷阱!”妙言有些着急,他还是这样倔强,不听劝告,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她多想让他此刻清醒一点:“这样的戏你一旦接了,就永远都洗不白了!你会一辈子带着三级片演员的标签!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糊涂!”
巴莫自嘲地笑笑:“标签?没错,最起码我还有个标签,不像现在,谁他妈知道我巴莫是谁!”他显然气急了,胸膛剧烈起伏,脸色也越来越白。
“你听我说,违约金不是问题,我替你赔!你想当演员也没问题,我们找个好剧组,不就是投资点钱吗,你相信我!我都搞得定的!”妙言想拦住他,她依然对他有责任,哪怕作为朋友。
巴莫苦笑了一声,声音戚戚的:“妙言,你也学会蓝珊那招了吗?用钱来收买一切?没错,对你们这些有钱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可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钱!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代价,我付得起,不用你可怜我!”说完,他摔门走了,脚步坚决,心里却在滴血,他想起了妙言含泪的眼睛,她的眼神是穿透夜色的一小束洁白月光,照亮自己心底的阴暗天地·可是,他不能犹豫,对于他来说活着的最好方式,就是学会与黑暗共存。
金妙言站在窗前,抬头所见,满天星辰闪耀明亮,像细碎的钻石,可惜,月光再亮,终究冰凉。她不是在同情巴莫,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要看得透彻,人与生活的对抗永无绝期,生活中一直存在着时轻时重,但一直未曾解决掉的问题,但他的生命过程如此坎坷而用力,仿佛是一种自我摧毁。妙言觉得心疼,那种疼痛,像一枚钉子,生生敲入眼睛。
谋生艰难,但因为年轻,以及强盛的希望,金妙言不觉得苦。她每天辗转于各个招聘会,简历投得不计其数,可惜都是热情高涨地去,然后灰头土脸地回来。
“清和,你没见那个场面,人多得苍蝇都无处容身,一份月薪两千块的工作一千多人在抢,乖乖,中国的人才什么时候泛滥到这种地步了·她不满地嘟囔着,喝着眼前的星巴克冰乐。
清和揉揉她的头发,安慰道:“找不到工作咱就不找,大不了我养你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当我蛋糕店的老板娘?”
妙言脸上一怔,随即又笑了:“你这算变相向我求婚吗?我可没那么容易嫁给你。”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肯嫁给我?”清和专注地看着她。
“首先,求婚呢,一定要别出心裁,送花啦,点蜡烛弹吉他啦,都太老土,你要真用这种法子,我一定端一大盆洗脚水从楼上浇下来。”妙言狡黠地眨眨眼睛:“如果想和我结婚,你先得在郊区买一座小院子,不用太大,能养狗就行,我会把VITA接过来,院子里我们开垦一小块菜地,我会搭上葡萄架,哦,我们还可以用玻璃建一个花房,买一个能养碗莲的大鱼缸放在院子里,这样,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摇着蒲扇,躺在摇椅上,逗鱼、赏月·
妙言一心憧憬着未来的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向往,发出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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