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还是坦白交代吧,我们查了海明大厦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对那天的事也了解了个大概,人虽不是你杀的,但你爸爸的生意你有没有参与其中,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只要你肯说出军火库的下落,就可以将功折罪,我们马上解除对你的监控,你可以自由自在地过你想过的日子,何必呢!”一脸横肉的警员语重心长地启发她。
金妙言垂着头,一声不吭。
她现在无力做任何事情,警察一厢情愿地以为她知道自己父亲所有的事情,真是完全打错了算盘,金泰安再十恶不赦,他毕竟做对了一件事情,就是去地狱的路上没有带上自己的女儿。
结束每日的盘问之后,金妙言就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安上了摄像头,有个女警在门口守着,这一切之所以没有转移到公安局,是因为按程序来说,金妙言不属于被控制对象。“特殊情况要用特殊手段。”这是王局长的命令,必要的时候,适当违纪也是出于破案需要,这些人民公仆,有时既是裁判,又是运动员,怎么说、怎么做,别人都无可厚非。
而金妙言呢,最近一直介于半睡半醒之间,她总是在做同一个梦,自己站在高高的楼梯上,下面是热闹的宴会,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却不知道自己在搜寻什么,直到看见人群中对她微笑的清和。她慌忙提着裙子跑下台阶,进入人群,却再也找不到他了,他的影子似乎不时的闪过各个角落,在妙言跑过去的时候消失不见·她一直追,穿过街道,穿过小巷,越走越偏僻,她感觉好累哦,却无法停下脚步,一直追到悬崖边,清和站在悬崖对面向她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不要走!”妙言想冲他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看清和越来越远,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妙言心一横,想跨过去追他,谁知一脚踏空,从悬崖上跌了下来·
醒来,就是满身的大汗,她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到处是她和清和的合照,每一张照片,她都笑颜如花,可惜照片里的那个人,她却永远失去了。
午夜梦回,她麻木地坐在床上,紧抱着双肩,欲哭无泪。如果清和从来没有认识她;如果清和没有爱上她,而是选择了田晓甜;如果清和没有向她求婚;如果清和没有和她一起回家;如果那晚他没有去那栋大厦·也许故事的结局会不一样吧,可惜,清和再也不会和她一起做如果的事情了。
自己真的是个被命运诅咒的人吧,为什么刚刚以为幸福就要降临,清和就遭遇了厄运,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永远的离开了她,现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看了看窗外,月亮把院子照得很亮,泳池里的水波光粼粼,像一面大镜子。曾经熟悉的一切近在眼前,如今对妙言来说却全无意义,她失去了亲人、爱人,还有自由。
僵硬着双腿挪到了书桌前,拉开抽屉,摸出了一把拆信刀,又如行尸走肉般挪回了床上。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她愧对清和的家人,更愧对清和,她好累,想在这张床上好好睡一觉,永远也不想醒来。
她凝视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手腕上像绑上了一根红线,紧接着皮肤绽放开来,红色的液体汩汩地冒出来,滴落到雪白的床单上,仿佛雪后大地上绽放的朵朵梅花。她重新躺了下来,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等待着自己的血液枯竭,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米麒麟今晚隐约有种莫名地担心。为了印证这种担心,不得已在半夜重新开车回到了别墅,负责看监控的小郑已经趴在电脑边睡着了,他叫醒他,问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郑一边埋怨着他的多事,一边揉着眼睛重新点亮早成为屏保图案的电脑:“你看不是·话没说完,他惊恐地蹦了起来:“坏了,金妙言自杀了!”
米麒麟来不及俯身看监控,一个箭步冲进了金妙言的房间里,踹开房门。床单上血迹斑斑,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她割开的手腕像咧着的一张大嘴,这个傻丫头在求死的那一刻不知多么坚决。
“妙言!”米麒麟冲过去抱起她,撕下一块床单为她简单止血,冲着小郑吼道:“快送她去医院!”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躺在车后座的金妙言看起来苍白而纤弱,双目紧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米麒麟为她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同时在心里默默祈求上苍,别再折磨这个可怜的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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