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活着离开皇都,不能离开中州!
……
“鱼儿——!!!”席凝羽忽然惊醒过来,梦里她看到鱼儿血污满面,心神不定下,一直身子,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被席凝羽的惊呼吓了一跳的清影和蟾儿,急忙小跑过来。“小姐,没事儿了,我们脱险了!”
蟾儿轻拍着席凝羽的后背,然后悄悄的温言安抚着还在剧烈喘息的席凝羽。
干噎了几下,席凝羽喝了几口清影递过来的水。“鱼儿呢,鱼儿在哪,我怎么没见她?蟾儿,告诉我,鱼儿呢?”席凝羽喝了几口水,这才冲着蟾儿问道,越问话音里渐渐带着哭腔。
蟾儿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下了头,不断的轻拍着席凝羽的后背。清影也是借着放水碗,避开了席凝羽望向自己的目光。
“告诉我,鱼儿她人呢?说——”席凝羽见还是无人回答,于是冲着门外喊道:“苍术,苍术你给我滚进来,马上!”
席凝羽话音落下,就见缓缓的茅草房的草门被人由外面推开,借着苍术萧条寂落的身影走了进来。“夫人,您叫我?”
席凝羽指着苍术问道:“鱼儿呢,告诉我,她呢?”
苍术转过头,向下看这地面。脸颊微微轻颤着,可是就是一语不发,嘴角的抖动,隐隐可见一丝血色漫出。
挣扎着起身,席凝羽晃晃悠悠的抢了几步,一把抓住苍术的衣领。涌进了全身力气的摇着,并且嘴里不断的喝问着鱼儿的下落。
看着这样的席凝羽,犹如疯狂,近乎疯癫!
蟾儿看到这样的小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恐惧,已经怕的开始发抖了。“小姐,小姐别这样,你别这样,鱼儿她,她……”
当蟾儿又惊又惧的将当时的事情说出来后,就见席凝羽好似被人试了定身咒一般。直直的抓着苍术的衣领,双手紧紧捏着,人却僵直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是那一双眼睛,惊恐带着不可置信的扭头望着蟾儿。
“咳,咳咳。噗——”
“小姐,小姐!!!”
席凝羽气淤胸阻,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还有心头的过度悲伤。终于没压住那一口血,当吐出后,人也随即双眼一黑向后仰倒下去。
惊得蟾儿等人犹如刀悬颈,剑临身。
一阵慌乱,一阵繁忙后,好不容易将昏迷过去的席凝羽安置好。苍术看着外面,心中忧急。“不能耽误了,准备一下,马上带着夫人离开!”
刚刚擦拭干净席凝羽嘴角的血迹,蟾儿转过头问道:“往哪里走,小姐如今这样,怎么经得起颠簸!!!”
“不走也得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别以为这里安全,在耽搁下去,端木天佑迟早带着人找到此处!”苍术怒喝一声,真的草屋都抖了三抖。
蟾儿也被这一声震慑,双眼含着泪光。虽然心中担忧席凝羽此时的情况,可是又不敢此时跟暴怒中的苍术理论。
就连清影等人,这会也不敢随意触及苍术的怒气!
虽然苍术蠢钝,但是毕竟是跟着凌玄逸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阵。当一切被逼到极致,一切的担子都压在他肩上时,苍术也是一个可以让人信任的人。
粗中有细,此刻的苍术就是如此。
“我会让猇卫编织一架软轿,这样就不怕颠着夫人。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它处我一时也想不到,就暂时先往平洲和中州的交界处的冠山走。”
众人虽然不解,这会往两州交界去干吗。但是至少中州可以通往池州和卫州,这两处不管那一处,都可保席凝羽无恙。
因为卫州虽然有北漠战乱,但是同样的昭郡王世子在那里。而池州,清扫驱逐了北漠游骑后,由姜焕镇守,去了哪里,席凝羽自然也不会在受威胁。
因此蟾儿和清影等人都不反对,一心以为苍术是要往这两州去。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苍术粗中有细,明知道这一路必然会受到太子的堵截,阻止他们一行经平洲,抵卫州或者池州,又怎么会自动送上门。
前往冠山,是因为那里隐着‘黒麒卫’的另一部分兵力。而身为昭郡王世子未过门的世子妃,席凝羽是有权动用那股力量的!
至少在抵达昭郡王世子身边前,仅仅依靠眼前这些人,加上苍术自己,也没有把握保证可以让席凝羽安全。因此,苍术才不得不带着人,往那个机密之地赶去。
清影开始催促清琼和清彩准备收拾,苍术也带着几个猇卫,寻找软藤来编织软轿。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匆匆的带着席凝羽离开了寺院后的茅屋,穿过后山的山林,往平洲一路潜行赶去。
……
皇都经过一夜的暴乱,天色大亮后。站在安天殿外的西秦皇凌骞,也没有等来早就安排下,率领着精锐的心腹。
此刻的凌骞,看着已经突破宫门,带着一万多乱军前来的凌翰。自己的亲生儿子,曾经被自己寄予厚望的皇位继承者。
“你,终走上这条路,就那么不甘平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