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烟火,
用以真心,何必流落?
突然,封衔云搁笔,捂住胸口,抓紧衣襟指节泛出青白,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手也碰倒了砚台。
黑和红交织覆在将成未成的画上。
“挨了这么多天,还是发作了。”
封衔云从衣袖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颗小药丸和着茶水吞了。
动手收拾桌子,重铺白卷作画。夜深,画完小桥暮归渔人这点睛之笔。
此时月光已漫上窗棂,花影浮动。对着明月封衔云自言自语,“父亲,我会证明我是对的。”
梵灵山。
“师叔,你回来了?”
青凌拍了拍君不雁的头,道,
“肯定要回来的,难不成还在外面过一夜啊!”
“师叔快进去吧,师尊在里面等你,还要问话。”
君不雁今日一开腔,语气就低了许多,若君不雁有尾巴,现在肯定是聋拉着的。
“怎么,被南栖责骂了?”
“没事,师叔你还是先进去吧。”
不过青凌平时还是蛮同情君不雁的,能被南栖骂的毕竟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好了好了,南栖就是这个脾气,你师尊你是知道的。”
“谢谢师叔。”君不雁挠了挠脑袋。
青凌倒还没走进去,南栖先出来了。
“青凌,和白家主玩到现在才回来?”
青凌听到这话又些心虚,
“…没…我去后山逛了逛。”
“是不是缠着他去喝酒了?”
“哥,你说什么呢,是他带我——”青凌捂住嘴巴。
唉,又说漏嘴了本来还想瞒着南栖的。
都怪南栖,问东问西的像个老头那样啰嗦!
南栖终于放开正门那个关口,让青凌进去。
两人坐下,南栖又问,
“白家主人如何?”这次像是随意问问,但南栖脸色严肃。
青凌喝着茶,看也没看南栖,
“很好啊。”
直到青凌放下茶盏,南栖也没说话,只一手扶着桌面,似乎在思量什么。
“哥,你怎么了,白未晞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问我好不好?”
南栖笑了,
“好,好,你若是觉得好就多往来,但不要失了礼数。”
“嗯,那哥没事我就走了。”
“去吧,明日拜师大典不要缺席啊。”
“知道了!”青凌走得挺快,也不知是真记得还是随口答的。
青凌看见候在门口的君不雁,问,
“不雁,还没走啊?”
“师叔,我一直和师尊住的。”
“哦哦哦,是我糊涂了,唉,酒果然不能多喝!
不雁,师叔走了,记得别惹南栖这个老妖精!”
“师叔慢走。”君不雁笑笑。
君不雁走进屋里,灯火缱绻映照着南栖眉目如画,一头白发耀眼。
“师尊。”
君不雁行了个弟子礼。
南栖示意他过来,君不雁走了过去,给他捏肩。
可刚上手,南栖拍开,又气又笑。
“跪下,你向来是温厚的,为什么同别人打了一架?”
君不雁跪下后,一句话也没说。
“还不肯说是吧,既然如此,你明日也不必正式拜师了,我没你这个徒弟。”
君不雁的背瑟缩抖动,低下的眼睛滑下几滴眼泪。
“师尊……他们说…我不配做你的弟子……”君不雁抽抽噎噎,眼泪汪汪,却不敢去擦。
此夜注定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