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奥托斯松开双臂,大言不惭的说:“没有,我就刚才回到弗罗曼达的时候去了一趟盥洗室,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干,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弗洛神经兮兮的拉着奥托斯向迈德伦教堂的大厅赶去,一边小声的补充解释:“你可能摊上大事了,刚才在教堂外巡逻的白袍祭司射中了只羽鸽,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那只羽鸽的左小腿上还绑着个小信筒,听维奇那家伙说,里面是旧...就是那本禁书的第三章末尾一节的十四行史诗的最后一句!”
奥托斯挠挠头,疑惑的问:“‘罪与罚的审判终将来临,伟大的大天使阿萨克斯将把你送往永恒的地狱’?”
“嘘!小声点!”
弗洛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将奥托斯拉到第二教廷空无一人的盥洗室里面,继续说:“是的,撒尔弗罗尔主教说,这是那群联邦捍卫军的信号,咱们教廷审判军里面,可能有联邦捍卫军潜进来的奸细!”
“怎么可能!”奥托斯立刻说道:“他怎么不觉得是他手下的那群白袍祭司?为什么偏偏要怀疑我们!”
弗洛点点头,“那家伙...哦不,是主教他说,那只羽鸽是死在白袍祭司圣光加持的箭矢之下的,只有神圣的白袍祭司们才能将传递给联邦的那群虾兵蟹将的信物毁灭掉,所以,他百分百确定,那个通外的奸细...就只可能在我们这群教廷审判军之中,而刚才教主他念诵祷告向‘皇后’禀报的时候你又恰好不在,水到渠成,现在的你就成了他们目前最怀疑的对象,或者更直白点的说,他们已经百分之七十确定是你!...咱们是兄弟,我也不会瞒着你,依那位主教的性子,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奸细,你...你就会成为被开刀的替罪羊!”
奥托斯龇牙咧嘴,跳脚反驳,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是我?我就去了一趟盥洗室,怎们会怀疑我这么一个虔诚的信徒?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弗洛镇定自若摆摆手,示意让暴躁的奥托斯冷静,然后接着说:“没事,我相信你不是联邦那群混球派来的奸细,你反应也不需要太过激烈,教主他也说,如果是他们这群虔诚的教徒中的一员,伟大的‘血腥皇后’加曼莎会为你证明清白!”
奥托斯点点头,内心五味杂陈。
倒也有点匪夷所思。
......
两人离开第二教廷盥洗的时候,那位身着白袍,高人一等的主教撒尔弗罗尔已经领着一众虔诚的教徒手持雕镂着“血腥玫瑰”的十字架,走到了第一教廷通往第二教廷的走廊上,步伐有条不紊,恍若神人。
那条透过哥特式屏窗洒满金色光辉的繁琐走廊贯彻整座“迈德伦”教堂,从“百花”大厅通过“亚瑟士”第一主教廷,“凯撒亚索”第二教廷,以及更名为“加曼莎”的第三教廷,直至教堂最末端的“弗罗曼达”第四教廷,曲折绵延。这座涅克斯王国第十位君王历史四十年建造的神圣教堂,是邦德萨斯镇乃至奇亚索契州最恢弘的建筑,巨大浩瀚的穹顶被称为“通神之眼”,曾一度被喻为是涅克斯王国子民前往造物主弗洛曼蒂根都赖以生存的神圣帝国的唯一渠道,可到了如今,却成了“血腥皇后”加曼莎草芥人命的杀人工具。
奥托斯·萨亚维奇与弗洛·西瓦诺夫愣在了原地,端正站姿,行审判军的目视礼,看着那位主教撒尔弗罗尔从容不迫的逼近,而后的侍从教徒们在“亚瑟士”第一主教廷通向“凯撒亚索”第二教廷的那条金色回廊前,分成两拨,站在走廊两侧,停步目送这位“血腥皇后”加曼莎最为信任的主教。
最末端跟来的两名身穿精银甲胄,腰间佩剑的审判军将士,一个人手中紧紧的攥着那只被锐利箭矢刺穿胸膛,裸露出森森白骨的羽鸽,一个人则捧着一本被层层枷锁所束缚封禁的羊皮纸卷轴,那张羊皮纸卷轴好像还在不停的颤动着,徐徐散发出黑暗与圣光的交织产物......宛若混沌初开,光辉在刹那间照耀。
撒尔弗罗尔高举十字架,对着膛目结舌的奥托斯和弗洛二人,目光如炬,嘴里面不知道在吐露着些什么,好像是在吟唱那首送予“血腥皇后”加曼莎的长篇赞歌,而那两名将士在走出那道“亚瑟士”第一驻教廷的金色走廊后,一直都是卑躬屈膝的跟在后面,沉默不语。
这好像就是权力的力量。
权力的威慑。
“迈德伦”教堂“凯撒亚索”第二教廷外面踩着草堆,年幼的梵谢尔好奇的透过哥特式的恢弘屏窗向里张望去,不出意外的见着了这震撼人心的恢弘一幕,他手里恰好也捧着一本残缺的《旧圣约》,而那本残缺的《旧圣约》又恰好翻阅到了第三章‘冥王的审判’,最后一节的《罪与罚的十四行史诗》。他就像一只在浩劫来临之前不知所措的小麋鹿,小手的指尖竟又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这一页当中,这首史诗的最后一行:“罪与罚的审判终将来临,伟大的大天使阿萨克斯将把你送往永恒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