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本、二本：天与地

饭。

    饭菜很简单。

    一碗花菜炒肉，一碗青椒土豆丝，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

    一口气，何观澜连续吃了三碗饭，不知道是因为干活饿了，还是出于欣慰的原因。

    同样。

    睡了一上午的何青青也是一口气连续吃了三碗，这食量，比之何荣也不逞让。

    “妹，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饮食，你看下自己脸上的肉，还吃得下午吗？”看着何青青一顿要吃两三碗，何荣忍不住提醒到。

    实际上，何青青不算胖，一米六二的个子，体重刚好一百出头。只是脸有些大，显得胖。

    闻言，何青青一脸委屈的开始告状，“妈，我哥他又又又......说我胖。”

    何母微微一笑：“能吃是福，能吃是福，能吃就多吃点。”

    “哼。”何青青傲娇的哼了句，撅起嘴，“老妈都说了，能吃是福，你这是嫉妒我能吃。”

    何荣有些汗颜、无语，我这是嫉妒你能吃？好吧！你赢了。

    吃完饭，主动给父母接了两杯温水，何青青开始洗碗。

    她虽然贪吃、贪睡，不过，却是个很孝顺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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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上。

    看着何荣切换电视频道，何观澜假装随口一提的问道：“你的分数，上一本应该没有问题吧？”表面上何观澜风轻云淡，实际上，每一次问的时候，都异常重视。

    这句话，先前他已经问了不下十遍，一直都没有得到答案，故此一有机会，便开始发问。

    高考。

    分数。

    一本？

    脑海里面迅速的闪过这一串词汇，随后在脑海里面形成一个完整的画面，一时间，何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何观澜。

    大四之前，他与自己老爸的关系处得很僵，因为两人的性格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一个比较含蓄而又嘴臭。故此，老爸问他成绩的时候，明明很重视，还要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若是答案与老爸的预期有所不同，又会被一阵乱骂。

    何荣不喜欢这样，所以先前都是直接忽略。

    后来看多了，看透了，看懂了，他便开始心疼自家老爸。

    诶......

    老爸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崇学主义’、‘崇官主义’、‘崇岗主义’极其严重，这是受到了农村封建思想的影响。

    在他眼里，若是能够考上一本，那自然，人生命运便可以发生彻彻底底的转变，读书若是考不上一本的话，那就没有任何去读的价值。

    越好的大学，里面的大学生，越是有本事。

    有国家公职工作的人，每一个，都是另外格外‘敬畏’的，说话的语气都是客气三分。

    这恰恰，是何荣不喜欢的。

    他不喜欢这种‘低三下四’的做法，后来才恍然明悟。

    对于父亲这种地地道道的农村人来说，一辈子，都是受到父辈的影响，说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脑海里面已经形成了一种定式思维，很难去改变。

    所作所为，折射的是一个没有太多文化学识以及毫无背景的农村人艰苦的生存之路。

    很难、很心酸。

    父亲他们那一辈脑海就只会想着，自己如何那是无所谓的，孩子过得好便可以了。

    父亲说话有时候欠妥，比较极端而又跳不出他的定式思维而已。

    有时候很会觉得很可恶，但，实际上很可怜。

    ......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何荣是没有考上一本的。

    因为一些事情，他高三那年没有读书，若非观天省地处我国西南部，招收大学生的分数线比较低，他能不能考上二本还是个未知数。

    摇了摇头，何荣认真的说道：“二本没问题，一本考不上。”

    对于这种事情，他没必要说谎话。

    闻言。

    何观澜的脸色立刻烂了下来，横眉挤在一起，敲了敲沙发，非常生气的说道：“平时让你少玩电脑，你不信，现在好了，考得这么差，连一本都考不上，真的不知道，你的这个高中是怎么上的？考不上一本，那就别读了，读了也没有什么意思。连一本都考不上，把我的脸完全丢尽了。”

    对于自己老爸突然发火，何荣是先有预料的，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转头，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随后关上房门。

    老爸虽然嘴臭，说考不上一本，把他的脸丢尽了，不要读书了。不过，大一报名的时候，老爸还是很开心的陪同的，并且报名费之外，还多给了3000，生怕他在学校会被饿到。

    刀子嘴，豆腐心，风轻云淡何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