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芙蓉低头看见自己身下的血,吓得近乎晕厥,小腹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钝器一下下敲打。
“这……主子……主子莫不是有身孕了?!”张嬷嬷好歹是经历过些事的,立刻反应过来。
闻言,芙蓉忽然安静一瞬,像是察觉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如常,捂着肚子抬手便指向赵苡。
“你!是你害我没了孩子!”
小兰和风歌一愣,都惊慌地看向赵苡。
她毕竟初来乍到,也不熟悉池渊的做派,虽说芙蓉受宠却一直没能留住池渊过夜,但谁也不能保证两人是否真的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一旦她滑胎是真,哪怕分明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池渊恐怕也绝不会轻饶赵苡。
“姐姐弄清楚,若非是你让张嬷嬷上前教训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赵苡看上去倒分外淡定,眼前的景象恍恍惚惚,她只能大致看清她的神情变化。
芙蓉装的倒是很像,若在旁人来看恐怕她已无翻身之机,但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她。
何况方才两人交手,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她的脉象。
“都什么时候了!孩子命都没有了,姑娘你还在推卸责任,简直蛇蝎心肠!”张嬷嬷听见她提起自己,心慌不已,立刻撇干净。
赵苡冷笑一声:“孩子都没了,姐姐还有闲情逸致在这找我算账,既然当事者不急,我又急个什么?”
她不急,却急坏了小兰和风歌。
两人提心吊胆,也不知道她是真有把握还是不惧生死,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风歌上前扯扯她的衣袖,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你……你给我等着!今日这事定要王爷来评评理!”芙蓉气得胸口起伏,显然已经缓过来,愤怒的情绪盖过了疼痛,“张嬷嬷,去请王爷!现在就去!”
她这是非轻重不分的模样看在小兰和风歌眼里也生了疑。
按道理若真是知道——又或者哪怕怀疑自己有孕,如今已见红了,定然是全心全意要保住自己的孩子,母凭子贵也比打压情敌来得有用,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在这里扯皮?!
赵苡看了愣神的小兰一眼,冲她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今日这事,不怕往大了闹。”
“可姑娘……”
“按我说的做。”
小兰顿了顿,最终选择相信她。
她虽然年纪小,但在王府几年,自然知道如何办妥主子交代的事情,立刻跑出了院子,匆匆往南边去。
院子里一下少了两个下人,赵苡神色淡淡地看着装疯尖叫的芙蓉,勾唇。
她不是要借着此事让自己万劫不复么?她倒要看看,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究竟是谁!
池渊的住处虽然就在院中,但显然张嬷嬷那边遇到了不小的阻碍,一刻钟过去,芙蓉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淡,也始终没等来池渊。
院内一片沉默,双方陷入僵持,芙蓉就等着来人了开始表演,而赵苡,也正等着人来之后欣赏她的表演。
又过了半刻钟,院外终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芙蓉眼前一亮,立刻看过去,就见院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织锦彩绣长裙的女人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婆子,以及去而复返的小兰。
“参见侧王妃。”赵苡一看来人就知道是谁,立刻屈膝行礼。
如音的目光从她身上带过,点点头:“免礼。”
她梳着朝月髻,头上带着一朵绢花,插着一支简简单单的步摇。
虽不浮夸,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步摇上嵌着的玉石千金也难求。
这么一对比,芙蓉那点小恩小惠,真算不上什么。
如音不似赵苡想象中那般严厉,反倒气场温和,眉眼淡雅,一眼看上去,便只有“大家闺秀”四字能和她相配。
如音在院内站定,看见倒地的芙蓉和她身下一片猩红时也吓了一跳,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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