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南关不远的淮佑城里,晚上的宵禁导致街上空无一人。
而在街道末的一个宅子的书房里,一位公子正点着灯饮茶看书。烛火跳跃,在他白玉般的面庞下撒下了一层细细的影子。这位公子长得着实好看的紧,温婉细腻,长得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身上却不沾女气,有着翩翩公子风,像坠入凡间谪仙一样。
扣扣,有敲门声想起,公子轻轻合住书抬头:“进来吧。”
一个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道:“公子,苏家军在崎南关遭到了埋伏。属下暂未调查出何人所做,先来禀报公子。”
“哦?苏家?这时候最不想让景安侯到临都的人,除了蛮人就是我们的顾丞相了吧。”谪仙一样的公子轻轻笑了笑。“没事,你下去吧,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天明后我们准备回临都吧,我预感临都将会有大热闹的。”
黑衣人诺了一声就起身小心翼翼地关门退下了。
天已经开始泛亮光了,崎南关隘口处,苏怅坐在地上,身子斜靠在路边的树上,此时他俊俏的脸上除了血污就是灰土,还有眼里溢出来的满满疲惫。
“爷,咱大概损耗了五千多人,刚刚几个兄弟上崖看了,崖上只剩下了土屑,找不着线索是谁做的。”青颂上前来汇报。
“看来临都是有贵人不想让咱们去啊!”苏怅听完青颂讲说的话倒并不意外,他已经约摸知道是谁动的手了,这一把玩的好啊,那人不敢公然对他有什么大动作,就把地方选在了崎南关,如果能让他死在狼群还是飞石中最好,就当是景安侯为人不济,交代在了崎南关;死不了也算是给他个下马威。那人敢这样做,自然不会给人留下什么线索的。不过来日方长,他总会揪出那人的狐狸尾巴的,敢算计到他苏怅头上,就得有血债血偿的觉悟啊。
“通知下去,整顿好了继续赶路。”苏怅起身吩咐道。将士们也开始起身准备行军。
又过了半个多月,苏家军一路小心行事,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坎坷,很快便距临都不足十里了。
苏怅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嘴角勾了勾笑,临都啊!我苏怅来了。
“公子,苏家军大约傍晚时就到临都了。”
听闻此言,被唤做公子的男子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看了看快要西下的太阳,眸里有晦暗不明的神色。
“走吧,去看看。”
这位公子正是苏家军崎南关遇袭那回淮佑城里的谪仙公子。
而这位公子是江南人士,名唤季凉,是朝中新贵季家的新家主,是这临都天子脚下新晋的天子宠臣。
苏家军队来到了临都城下,守城将领名叫徐青,一看这底下黑压压一大片人腿都吓软了。妈的不会是蛮人打过来了吧?
他颤颤巍巍地向下探头问了一句“来者何人啊?”
苏怅抬头弯了弯眼微笑道:“苏家,苏怅。”
“原来是小侯爷啊!”徐青松了口气,转头喊到:“快快快给景安侯开门。”
苏家军留在了城外交给临京的人安置,苏怅只是带来青颂和几个将领入了城。
进城后自有人来领路,是个瘦小的守城小兵。
“小兄弟,你是望京人士还是这江南人士啊?”苏怅骑在马上,低头问了问走在马前毕恭毕敬的带路兵。
“回侯爷,小的是望京人,本来是御林军的,来临都后被分出来守城。”带路人听到苏怅的问话,诚惶诚恐地回道。
苏怅还想再问点什么,突然感觉似是有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向路边抬头望了一眼,便看到路边一处楼子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一个着白衣的风光霁月的男子正看着他,被抓包了也不尴尬,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勾了勾嘴角,给了苏怅个没有几分笑意的微笑。
苏怅眼睛没从那人身上移开,开口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人?”
“啊?”带路的小兵愣了一下,回头看苏怅,却见苏怅已经停马看着路边,便顺着苏怅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那人后又愣了下,半晌才喃喃道:“是尚书大人啊......侯爷我们还是赶紧进宫吧,别人皇上等急了。”带路的小兵像是在害怕什么,拙劣的转移话题。
“好。”苏怅也不欲为难他,应了声就收住了目光继续前行了。
大概又是什么朝中权贵家惹不起的人吧。
长得不错,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的,说的不敢多说一句。
想到小兵吓得声音都带颤的样子,苏怅嗤笑了一声。
“公子,顾仲请你去相府议事。”待苏怅走远了,季凉身后的黑衣男子斟酌着上前打断了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的公子道。
“请我?呵,我们的顾丞相见苏怅来了临京有些急了吧,急得找人当枪使就想找我?”季凉讽刺地笑了下。
“就说我前一阵子出去寻药未果,回来后病情加重了,去不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