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吃惊屋里这位前辈能一语点破自己两个的身份,但是李虑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毕竟这是一位隐世的高人,如果到门前了都不敢见岂不是白白错过,况且自己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又有什么不敢见的,不过话虽如此,李虑还是有些紧张,李虑伸手拉住绍桓的手,发现绍桓比自己还紧张。两人就这么互相提携同时迈步往里走。
进了门之后,李虑发现小井正抱住一个老者的大腿在撒娇,而老人也是满脸慈爱的低头看着小井,就像看自己的儿孙一般。这时候小井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拿出那块本来给小翠的糖,奶声奶气的对老人炫耀:“爷爷,这是胖哥哥给我的,你尝尝,可甜了。”而老人的回答跟后世的爷爷奶奶的回答如出一辙:“爷爷年纪大了牙不好,吃不了甜的,还是小井吃吧。”说完还不忘夸一句:“小井真是个乖孩子。”
一旁的李虑看见这一幕,觉得这个叫小井的小男孩和自己的小时候好像,哪个孩子没有对爷爷奶奶撒过娇,都说隔辈亲,哪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是把好吃的都留给孙女外孙?李虑感慨之余,此时老人也抬起头看着李虑两人,李虑这时才仔细看清老人的样貌,老人个子不算矮,背却依旧挺拔,脸上虽然满是皱纹,但是依旧精神矍铄。头发与胡子都已经花白,大概五六十岁。只是眼神一改之前看向小井时的慈祥,变得锐利无比,仿佛都看透李虑的心底。老人摸了摸小井的脑袋,对他说道:“好孩子,你先出去玩会儿,爷爷还有些事。”
这时李虑也把自己所有的糖拿出来,把小井的小口袋塞得满满的,小井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糖喜出望外,一边捂着自己的小口袋一边喊着小翠跑出去了。
老人慈祥的看着小井跑出去,还不忘叮嘱:“慢些跑!”而小井出去以后,老人的眼神又恢复了锐利,不停地打量着李虑两人。
过了一会儿,还是老人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两位让小井这孩子带来,想必是看过老朽的拙作了?”李虑点点头,恭敬的说道:“晚辈已经看过前辈的大作了。前辈武学造诣之深晚辈实在是佩服。”老人摆摆手打断李虑的话,说道:“奉承的话就别说了,你就直接说找我想干什么吧,我老头子老了,喜欢直来直去的。”
李虑本来在路上都想好了说辞,现在被老者挑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李虑从包袱里拿出画着霞辉剑法的剑谱,问老者道:“前辈画的这本剑谱上的武功与家师传我的剑法如出一辙,晚辈想问前辈如何知晓这剑法?”老者听了之后微微一笑:“天下剑法何其之多,难道偏偏只有你会而别人不会吗?”李虑虽然听出老者是出言讽刺,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本来不应该出现的霞辉剑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李虑说道:“前辈,自从家师死后,这剑法除我之外天下应当再无人会,没想到今日却得以重见,难道真是我坐井观天不成?”李虑自然不会告诉眼前这神秘老者新手村的事,但李虑确实迫切的想从老者嘴里知道答案。
老者见李虑态度如此诚恳,也改变了对李虑的看法,问道:“公子会不会看错了?”李虑摇摇头说道:“我这里有七本前辈画的剑谱,而我师父传的剑法一共三十六招,前辈剑谱上有三十二招,这三十二招一模一样,剩下四招我刚刚恰巧看小井在练,招式动作一模一样,数量丝毫不差,天下间还有这种巧合吗?”
老者接过李虑手里的剑谱,随便翻了几页之后对李虑说道:“这剑法并非我创,是我二十多年前见一女子用过,我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记东西的能耐还有点儿,只是我虽然能记住这些招式的动作,却对其中的心法窍门一窍不通。所以我才画下来哄小孩子玩耍罢了。”
李虑听了老人的话心里更是震惊,若是老人说是男子用过李虑还可以当做老人见过武师,毕竟东良曾经说过他们四个曾经在江湖上闯荡过,但是现在老人说的是女子,李虑这就不敢相信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会霞辉剑法?李虑又问道:“前辈,您后来还见过这位女前辈吗?”老者摆摆手:“没有,我只见过这一次,江湖上也没有她的消息,我也是偶然才看见她与别人交手,想必是个隐世的高手吧,若是他能活到现在,恐怕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了吧。”
见老人不清楚当年女子的来历和踪迹,也就是说这件事又成了一个谜。就在李虑长叹之际,老人开口了:“这位公子,你要是有心思,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老人此话一出,李虑绍桓两人都是一惊,李虑更是以为眼前这神秘老人要对自己出手,已经准备出手抵抗了。老人见李虑如此紧张,冷笑一声:“小子,你最近左臂的曲池穴是不是胀痛不已,小腹的中脘穴在夜间子时如同针扎?”
绍桓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回头一看李虑却点了点头,绍桓震惊之下按住李虑的肩膀质问:“大哥,你为什么瞒着我!”李虑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手臂时常酸痛,每到夜晚腹上中脘穴也时常刺痛,起初的时候李虑还以为是劳累所致,好好调息一番就没事了,可是疼痛之症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现在已经疼得难以入眠。幸好每次疼痛都在深夜所以绍桓并不知情,李虑不告诉他也是怕绍桓为自己担心。
绍桓见李虑没有说话,知道老者说的都是真的,他想不到李虑会每天承受这般痛苦,更想不到李虑会瞒着自己一个人受罪。绍桓扑通一声跪在老人面前:“前辈,求你救救我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