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钢铁洪流进行曲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前者是天道，后者是商道。

    二者之间有着奇妙的共通之处。

    顾九鸣恰是一名出色的商人，他精通商道，于是在领悟天道上，他同样有着过人之处。

    李玄依法施展天子望气术。

    只感觉，全身气血之力迅速涌向头部，聚于双眼。

    眼中的世界骤然变得不同了，变得无比清晰透彻，五彩斑斓。

    空气里几不可见的尘埃，阴暗角落里的蜘蛛网，从茶杯里扩散出的水汽……

    全部映入眼底，毫发毕现。

    这还不止。

    李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体内。

    霎时间，他体内的状况一股脑儿呈现出来，血管、筋肉、细胞，等等，如同一层层解剖一样，了如指掌，洞若观火。

    然后。

    李玄终于看到了在血管里蠕动的不死黑蚕，它们看起来非常小，像是没有发育的虫卵，通体乌黑发亮，一呼一吸间，汲取一缕缕黑暗元气，凝练出更多的不死黑蚕。

    “天子望气术，能够看穿他人的气机，掌握对方的破绽和弱点，从而反客为主，无论是他们的性格还是武学。”

    一个人被敌人发现了破绽或弱点，其下场可想而知，故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子望气，谈笑杀人。

    念及此处，李玄很想把左青牛叫过来看看他的气机。

    不过，这会儿，李玄突然感觉双眼火辣辣的疼痛，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他被迫停止内视。

    “顾九鸣虽然练成了天子望气术，其修炼进度只有掌握而已，也就是只能发挥出这门武技20%左右的威能。”

    李玄顿时感觉到了修行进度的巨大差异，入门、掌握、熟能生巧、炉火纯青、圆融合一，这五个层次截然不同。

    唯有将武技修炼到圆融合一，才能随心所欲施展。

    最后一个武技：

    锻造飞镖！

    三门武技中，“锻造飞镖”无疑是最奇特的一个。

    李玄在得到晏牡丹的修炼成果之前，压根无从猜想“锻造飞镖”会是一门武技。

    晏牡丹修炼的武功是《铁定乾坤》，属于铁之呼吸流派。

    修炼铁之呼吸的武者，能够操纵铁铜金银等金属，乃至各种无机物，从矿物质中汲取元气。

    其实，这个流派更确切的称谓应该是“矿之呼吸”，但因为最常见的矿物质就是铁，故而先辈们命名时，选择铁做为代表。

    而从矿物质中汲取而来的元气，全部具有“锻造”属性。

    这意味着，修炼铁之呼吸的武者，能够锻造出各式各样的物品，包括武器！

    这种用来自矿物质的元气凝练而成的物品，被称为“宝具”，低阶宝具往往都是一次性的，高阶宝具则可以反复使用。

    李玄定了定神，脑海中浮现飞镖的样子，气血之力汇聚于右掌。

    顿时。

    他的右掌光芒喷吐。

    少顷，白濛濛的光芒散去后，一柄飞镖凭空出现在他的手掌里，模样恰是小李飞刀。

    李玄轻轻抚摸这个新鲜出炉的小李飞刀，心情无法形容的激荡。

    这小李飞刀，乃是他用纯铁元气锻造而成，其品阶与锻造之人的修为境界息息相关。

    李玄虽然只是入门级武者，但他的锻造技艺圆融合一，那这小李飞刀便差不多是一阶下品宝具。

    “就是不知威力如何。”

    李玄掏出左轮枪，平静地装填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