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七爷回来了,嗯,这位是?”徐妈妈亲切地靠过来,有些疑惑,谨慎地朝后探着脑袋。
“老妈妈,这是我请的帮手,给官爷治病来着。”
徐妈妈听罢顿时喜笑颜开,眼角还挤出了褶子“哦,也是个大夫,你们啊都是热心肠,活菩萨,诶,不说都长的一表人才!不比我家三郎差!”
姜望舒和张瑾深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顿在一处好是尴尬。
“诶呦,就忘了,你们还不晓得,屋里躺着的就是三郎,他是我家老太爷的三子,本命叫杨城春。”
张瑾深将箱子换了手,紧接着开口“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这倒是个应景的好名字!”
“老太爷就是这样说的,那时候三郎早产,我家大奶奶生下三郎就去了,正巧碰上老佛爷面见外国人,时局不稳。”
姜望舒点点头不好开口,张瑾深跺跺脚,清清嗓子“咳咳,老妈妈,带个路,看官爷要紧!”
“是是是,来吧!”徐妈妈扭过头疾步走着,旧时的老妈子还都是那小脚,走起路来一倒一倒,看着都让人笑话。
————屋内
“徐妈妈,先出去吧,我们在屋内,千万别让人来打扰!”姜望舒小心吩咐着,徐妈妈也是认真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张瑾深坐在床边微微皱眉,有些心事。他看着床上之人,似曾相识,一番番记忆涌出。手里的玉闪着些许红光,微微发烫,直到光芒散开,张瑾深都没回过神。
姜望舒抢过那玉甩到侧面的软榻。“昀瑾,你疯了?你怎不甩开?”
张瑾深机械地转过头,目无神色“阿姜,我,我好像见过他!”
“你见过?啊?许是记错了吧!这官爷一直在西洋,你哪里见过他?”
张瑾深这才看向姜望舒“那,许是我记错了,那,咱们先来吧!”
“阿瑜的血拿了吗?”
“现在就需要阿瑜的血吗?”
“生魄易散,若不及时归体便会消亡,取回溯者的血滴一滴就好。”
姜望舒摸摸兜子,安心一笑“哦,应该是带着的!”
“少用点,我不想再取第二次了!”
姜望舒撇撇嘴“还真是小气!”
张瑾深也不搭话,将人鱼烛慢慢摆出来。这刚刚接近生魄的人鱼烛便已不似刚才,直冒火焰,灵也布满四周,好不盛大。
“箱子暗处有我向齐昭讨的琉璃瓶儿,是个好东西,正好装生魄。我一会儿把魄揪出来,你便抓他进瓶子里!”
“知晓!”
这术法对仙人来讲不算难,可是到了人身便有些麻烦。一界肉身,打不得,骂不得,动不得。还是官爷更得小心翼翼,不能出半点差错。
张瑾深屏气凝神,两手攥着法术,周身布满金光,人鱼烛在一旁也是灼着火焰,扑腾直冲顶梁。姜望舒静静看着这一奇观,有些吃惊。纵使是神,也难见这一场景。只瞧着一缕红色的烟慢慢从床上升起,像极了一条活脱的鱼。
“阿姜,瓶子!”
姜望舒惊了一惊,手忙脚乱开了琉璃瓶儿,只见张瑾深双指夹起了“红色小鱼”甩进了瓶子,瓶子在姜望舒手中极其不安分,这“小鱼”也差些冲破塞子。
“滴血!”
姜望舒将准备好的血滴了进去,瞬间瓶子安静下来,悄无声息,躺在手中。
“没,没事了吧!我,吓得我满头大汗!”姜望舒眨巴眨巴眼睛,虚虚地擦着汗。
张瑾深双目微闭已盘腿上了软榻,看似刚刚消耗了不少“我这才想起你是九重天大医官,刚刚我看你这样子,还把你瞧成一个药童了!”
姜望舒红着脸“我这,不是看呆了,忘了吗?”
床上传来轻咳,伴着舒缓的呼吸声。
“应该是醒了,我去看看!”
姜望舒过去瞧着床上的人儿,咽了咽口水,这,这人,是个绿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