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二哥说说罢。”
廊外细雨缠绵,空旷寂静的江心湖上一片涟漪。湖上点点碎荷惊艳,桑郁摇头,发上玉簪莹润通透,抬眸间尽是点点风情:“不是什么大事,二哥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冷的天当心着凉。”
桑倚之墨绿色的长衫被雨水微微打湿,他倒不在意:“左右无事做,留在皇宫也是被母妃灌药,还不如出来你府上潇洒。”
桑郁趴在桑倚之胸口上深吸一口气:“是有一股药香。”她站起身抱起琴:“二哥用膳了不曾?我府上新来了个厨子,最善巴州吃食,你要不要尝尝?正好四哥也在,我去喊他起床,你且等下。”
桑倚之愣愣的看桑郁走远,他慢慢走到亭子里坐下,抚摸青石桌椅,眼中凉凉不带神采。
窗外夜幕渐黑,雨势渐大,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芭蕉树上。桑郁换了素色衣衫同桑易桑倚之吃酒,桑易刚起床,闷闷的不太说话,画彦进来送酒时才露出笑脸。桑倚之体弱,一向不大沾酒,他的杯子里是桑郁亲自酿的果酒,也是清香泔洌。
桑郁酒量一向浅,两杯酒下肚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我同你讲,”她揽着桑倚之的肩膀,大着舌头同桑易八卦:“今天上午,我的探子告诉我,皇长兄同嫂子吵架啦!”
“噫~”桑易脸红红的凑过来:“大哥可打不过嫂子,他居然敢同大嫂生气?几年不见他倒还长胆子了。”
桑倚之面不改色道:“我猜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
“我怎么不知道?”桑郁把酒杯一扔,豪气万千:“大哥他非要养猫,这倒也罢了,还天天抱着猫亲!”
桑易拍桌子:“这还得了?谁不知道大嫂一碰见猫就浑身难受长痘痘?”
“就是!”桑倚之终于被他们的八卦氛围策反:“这也太不疼媳妇了!”
桑郁扒着桑易胳膊打嗝:“不必忧心,大哥跪了一夜呢。”
桑倚之这才放心:“那我便放心了。”
桑易点头:“自找的!”
桑易虽然平时表现并不十分出众,但在许多他熟悉的领域从不甘居人下且及其要强的。就像此刻他不甘心被桑郁抢说八卦了风头,忙说:“你们肯定不知道,中书令家的二小姐,居然心仪太子哥哥!”
桑倚之忽然来了兴趣,忙伸头问:“可是那个住在京郊成日礼佛的那个小姑娘?”
桑郁一巴掌打到桑易脸上:“胡说什么呢,那个二小姐才八岁,刚满月时候太子哥哥还抱过她,心仪个屁!”
桑倚之回忆:“我记得十岁了吧。”
桑易摸着脸哭:“你欺负人!我要去找父皇!”
桑郁看见扑进画彦怀里的桑易心下怀疑:“他怎么一喝酒就往画彦怀里扑?”
桑倚之端着果酒凑热闹:“你说他俩可真是有意思,一个往上贴一个往下巴拉。”
庭院深深,将军府被高墙层层围起,层层的暗黄色纱布被雨水打湿,黏腻的裹在一起。桑易早已不胜酒力,趴在桑倚之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