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忍不住朝后看了眼,虽然这里空荡荡的,但这是他的归宿,一切任务出发的地方。
花园里的灌木生机勃勃,但这次南宫夜雨也要走了,杰克那个混蛋估计不会来帮忙照看。
希望回来的时候它们还活着......或者自己还活着。
如果自己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埋进老汪头的那片山坡下?
呸呸呸,自己怎么会死。
用通讯器打了个电话给老汪头,叫他把装备送到作战大厅,然后准备了一些钞票在口袋里。
宿舍大门外是千元三人组,在周围士兵迷茫的眼神下,三个人齐齐一鞠躬:“秦老板好!”
“你们的东西呢?”
秦罗有些愕然,这三个人也太逗了,双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连个背包都没有。
“这个......”安东尼扭捏着道,“我们被抓住的时候东西都被没收了......”
倒是林煜对他挺感兴趣,“小家伙,你几岁啦?”
安东尼的脸以可见速度变红,赶紧咳了两声:“我十一岁。”
“这么小!”林煜咂舌,但也没多问。
一行人在宿舍警卫队的注视下鱼贯上车,三辆吉普周围聚集了许多群众,脚踩人字拖的,穿背心的,还有几个狩猎者朝秦罗敬了个礼。
对于他们来说,秦罗是妥妥的前辈。平日要见到活着的甲级狩猎者简直和中彩票一样难,关键是很少有人知道甲级狩猎者的样子。
马修按着耳际不断下达指令,不时看向手表,而林城柳则打开了随身公文包,这些都是基地的通关文件,申报文件之类的。
倒是魏小绫从头到尾似乎都不属于这支队伍,脸隐藏在阴影之下,径自一人坐到了后座,一言不发。
按照南宫夜雨的说法,魏小绫是她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但是秦罗还是留了个心眼。
这么多不熟悉的人一起执行任务,秦罗感觉压力很大。
他宁可孤身上路,带几个信得过的人,而不是一堆人去界河玩熊国转盘。
吉普车发出轰鸣,秦罗坐在副驾驶位置,后座的千元三人组看上去并没有紧张的情绪,存在感极低的张伟甚至头一歪就睡着了。
从后视镜看去,宿舍区里所有的人,不论是狩猎者,狩猎者家属还是警卫队员都立正敬礼,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因为他们知道每一个离开这里的人,都是英雄。
其实这里的人或许对生死多少都有些看淡,这些住在宿舍区的狩猎者家属中,有多少人是知道自己的家人已经阵亡的?
肯定不少。
但即使家人死去了,那枚冰冷冷的追授徽章被送到手上了,他们也只能继续活下去,因为这是对英雄最好的报答。
......
在格斗训练大楼,杰克还在上课。
陆楚君安静地坐在角落,身上穿着迷彩服,显得干练而冰冷。
其实仔细观察得话能发现,她和魏小绫的冰冷是不同的,陆楚君是有些高傲的冷,而魏小绫却是如同刀刃一般寒气入骨。
陆楚君此时身边放了一个鼓囊囊的背包,腰间是制式手枪和备用弹夹。
“我要走了。”
陆楚君缓缓开口,把背包背上。
昨天离开课程后和父亲打了通电话,不经意间知道原来这个赵教官对每一届的学生都是同一个态度,而这竟然是在废土上生存的其中一项本领。
于是陆楚君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怎么,要出发了?”
杰克一脚把学生踹飞,看向陆楚君。
“是的。”
“界河那地方可不好玩,非常危险。”杰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但是如果出事了不要相信那帮组织者,去找秦罗。”
陆楚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杰克说的和父亲叮嘱自己的竟然几乎一致,这让她对秦罗稍微多了点好奇。
那个狩猎者有什么特质会让两人这么放心?父亲叫她不要过度相信组织者,更可能是因为商会之间的互相猜疑。
但是秦罗......
这个被人讥笑为幸存者的男人,似乎不简单。
“我走了。”陆楚君朝学员挥了挥手,所有人都立正敬礼。
界河的危险全部人都知道,他们只希望这个天才同学能活着回来。在生死面前一切幼稚的攀比和排挤都成了笑话。
走出大楼,陆楚君抬头看了眼天色,那灰蒙蒙的苍穹,如此压抑。
......
刚从塔尔夫山脉活下来,现在就要去更加危险的界河,其实秦罗还是有些感慨的。
这就是人生,当你以为自己终于离开灾难的时候,殊不知自己整个人生就是一场灾难。
至少这句话在这个年代特别灵验,或许卡尔费特将军最能证明这句话的真伪。
吉普车在张伟的鼾声中开到了作战大厅,前面的广场上已经堆放了很多物资,一箱箱弹药和粮食周围是其他的商会士兵,十来人戴着钢盔和墨镜,面无表情地转来转去。
南宫夜雨从大厅里快步走出,身边是秦罗差点忘掉的那个陆楚君。对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转移视线,让秦罗有点伤心。
你难道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么?好歹我也是活生生的甲级狩猎者啊!
在秦罗的唉声叹气中,物资开始被装上货车车斗,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