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国传统贵族阶级所接纳和认可,他的儿子布兰登-安托瓦则被视为血统不纯正的贵族。
沈醉明白布兰登的为难之处,也懂得“君子不趁人之危”的道理,不过以他和路易交情,要是不趁机讹他一把反倒虚伪。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摇头说:“假如暮国王位第二号继承人不待见你,那你定会被整的很惨,我陪你前往,只不过是多一人受罪。不合适,不合适。”
“你!”布兰登气得直瞪眼,缓了几秒又换上了幅嬉笑的面孔道:“你要是陪我去赴宴,我就把你心心念念的东西送给你。”
沈醉暗喜,心想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
虽不是贵族出身,但凭沈醉父亲在学术界的名气,他从小便经常出入贵族的社交圈子,对于他们的礼节、谈资都很了解。所以不同与布兰德,他并不排斥类似的晚宴。
沈醉装作有些疑惑,说:“我心心念念的是何物?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布兰登认真地说:“上古残卷-摘星录-第七卷。”
上古残卷是“单目先知”花良所书,共破蛮、盗火、御器、摘星、同灭五录,108卷,记录了上古诸神的事迹,因时间久远,现仅存31卷,故被称作“上古残卷”。
相传得上古残卷精髓者,可知天知地,预见未来,所以一直无论是各国都将此书列为禁书。
只不过一直以来禁而不止,人们总想法子一窥此书的奥秘,但也因此产生了诸多版本伪作,真伪难辨。
通过盗墓出土的少数疑似的真迹,一旦流入黑市,也多会被达官贵人第一时间花重金收购。
沈醉故意试探道:“这么贵重之物,你会随身携带?不可信。”
“手抄卷自然不能离开父亲的书房,不过,我有认真读过,现在整卷书再加上后人的批注全在我脑子里,你若是答应,我就给你默一本出来。”
沈醉五岁与布兰登同拜的先生,自然知道他虽不懂人情世故,脑子却很灵光,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别说只是一卷,整本拾星录给他认真看一遍,他都能一个字不差的背下来。
至于布兰登所看的是否真迹,确不好判断,不过倚着他爹的财力和眼光,即使不是真迹也有可读的价值。
沈醉皱着眉,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也许。。。可能会答应你哦。”
布兰登性子急,有些愤愤地说:“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可算是求你一回了,让你竹杠掉到底,总行了吧。”
沈醉忍住不笑,说:“听说你爸给你定了学府里最大的房间,有独立的书房、浴桶、茅房还有水冲,可是真的?其实我定的房间也没多差,要不咱俩换换?”
布兰登握紧拳头,恨不得朝沈醉的头上锤上几下,咬着牙说:“好,好,换就换,全都依你。”
沈醉还想逗他,又说:“我还听说。。。”
“快闭嘴,别太过分了。”
布兰登捂着耳朵拔腿就逃,沈醉得意地笑着,追了上去。
在一起吃完早饭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沈醉收拾好行李,包括布兰登口中的那件不显寒酸的新衣——一件藏青色的羊毛长大衣,衬里用的是红白绿三色格子绸缎。
当听到悠长的气鸣声,他提上行李回到甲板。
甲板上已经挤满了人,多是侍从,有的负责提行李,有的负责给自家少爷撑伞,有的肩上挂着马鞍看上去是专门牵马的。
这船上的旅客中大概也就沈醉和布兰登没有自己的侍从,沈醉是因为家里没钱,而路易-安托瓦从小就教育布兰登人凡事都要自食其力。
过了不久,头顶上多了些海鸥,沈醉眺望远方,看到了久违的陆地。那里是东升口,九州国最大的港口,也是距离临风城最近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