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撞上冰山

的叫唤让惊吓过度的卡尔迅速回过神来，他试图说些话来安抚她，可是他的语气却十分虚弱。

    虽然奥莉薇亚很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她的声音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不，以刚才撞击所产生的震动来看，情况可能会糟糕很多，我怕…我需要赶快回去发电报给卢西塔尼亚号，确认她现在的位置……」

    听到她这么说，卡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卢西塔尼亚号会在午夜至凌晨一点之间过来的事情。即便心里仍抱持着一丝希望泰坦尼克号是不会有事的，但在意识到有条退路后还是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他忍不住亲吻了下她那有些冰冷的脸颊，「我去找船长和安德鲁斯先生确认一下状况，在我回去之前妳和艾蕾诺她们不要离开房间。」

    确认奥莉薇亚在点头之后便马上往回跑，卡尔这才快步前往船长室所在的顶层甲板。

    在他到船长室的时候，安德鲁斯也正好抱了一堆图纸跑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跟着穿着睡袍的伊斯梅。

    由于昨天将股票卖给伊斯梅的事是在伊斯梅的套房里进行的，所以在场的人还是以为卡尔是白星航运的股东之一、并没有将他请出去，而伊斯梅则是因为刚才泰坦尼克号的剧烈震动而心神不宁，完全没有心思去在意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斯谈话以外的事情。

    对于史密斯船长和安德鲁斯时不时所使用的专业术语卡尔听不懂，但是他听懂了泰坦尼克号最多只能承受四个水密隔舱进水，而目前已经有五个舱室进水了，所有水泵组合的抽水速度完全跟不上海水进来的速度，所以泰坦尼克号一定会沉。

    迅速在设计图的角落写写画画几个算式之后，安德鲁斯用着沉重的语气说道：「一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船一定会沉。」

    他所给的结论令伊斯梅完全无法接受，「这怎么可能……我是说，这可是泰坦尼克号！世界上最伟大的船！」

    「只要她是钢铁做的她就会沉……」

    伊斯梅和安德鲁斯的对话让卡尔想起先前一直对泰坦尼克号抱持着盲目信任的自己以及是图纠正他想法的奥莉薇亚，他忍不住在心里反省了一下曾经觉得奥莉薇亚有些思虑过多、反应过度的自己。

    与此同时，他还很庆幸，庆幸奥莉薇亚没让他答应和白星航运签约、让霍克利家没有提供即将沉没的泰坦尼克号任何钢材，庆幸奥莉薇亚很早就让他将白星航运的持股都给卖了、让他大赚了一笔而不是赔钱，庆幸奥莉薇亚不顾成本和麻烦地调了一艘船过来、让他能够在这样严峻的险境中还有很大的获救希望。

    就在史密斯船长命令电报员去联络看周遭的船只多久后能抵达、安德鲁斯在烦恼救生船可能不够用的时候，卡尔轻咳了一声，然后用着最快的语速说道：「我的未婚妻叫来了卢西塔尼亚号，我想史密斯先生还记得，原本我们就打算在午夜左右的时候移到卢西塔尼亚号上。刚才我和她看到泰坦尼克号擦撞上冰山的那一幕，她现在已经回房间发电报给卢西塔尼亚号的船长、确认他们大概多久后能到……」

    听见他这么说，原本还面带绝望的史密斯船长等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毕竟按照电报员之前所接收到的讯息来看，就算距离他们最近的船只加州人号全速前进也要两个小时后才能抵达，其他船只就更不用说了。

    一确定有船只能够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抵达，史密斯船长他们便开始分配任务，尽可能让乘客和船员们撑到卢西塔尼亚号的到。而在船员们开始行动时，卡尔也离开了船长室，准备尽速回头等舱将奥莉薇亚她们带到顶层甲板上，毕竟救生船只能够容纳泰坦尼克号三分之一的乘客，他可不希望奥莉薇亚她们或是自己需要趴在一块不知从哪拆下的门板上等待救援。

    在他敲门打开奥莉薇亚的房门时，除了奥莉薇亚外，奥德丽、艾蕾诺以及她们的四个仆人都在，连赖福杰都被叫了过来，而且他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已经穿好救生服和大衣，还有一件折迭好的救生衣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一看见他进来，奥莉薇亚便马上放下用来暖手的茶杯站了起来，而他则是大步走向她，一脸感谢及欣慰地亲吻她的两颊，「妳是对的，亲爱的！最多再过两个小时泰坦尼克号就要沉了！妳是上帝派过来拯救我们的天使！」

    听见他这么说，除了奥莉薇亚和人生历练比较多的赖福杰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只不过因为先前奥莉薇亚就跟他们提过这个可能性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做出其他的慌张害怕的反应，只是相互握着彼此的手。

    在放开奥莉薇亚后，卡尔便脱下了大衣，然后一边让赖福杰帮他穿上救生衣一边询问道：「所以卢西塔尼亚号大概多久会到？」

    「电报员说估计十二点半，不过他们所行经的航道上也有不少浮冰，其他船只也发电报警告他们说有冰山，所以可能在晚上一些……」咬着唇思索了一下后，奥莉薇亚便开口迅速说道，「保险箱我已经帮你打开了，还有行李……依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可能没办法将所有行李给带上去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和东西是必须要带的，佐伊和南希都可以帮你带上，女人应该会是第一批坐上救生艇的……」

    「谢谢……」

    除了感谢之外，卡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在再度亲吻了她的唇之后，他便马上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