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但是没有回话。
张日山自小习武,身体比正常人敏感,五识也比一般人敏锐。
此时他和梁湾同盖一张毛毯,玲珑有致的身体紧贴在他的后背,两人的衣服都是凉薄的布料,她吐气如兰,又带着微微急促,像极了欢爱后的温存。
张日山觉察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随着梁湾的双手又开始在他身上按压,欲念如星火,开始蔓延。
每每按到腿上和腹部,尤其折磨。他想让她停下,又不想让她停,脑海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儿在吵架,他开始头疼起来。
梁湾欣喜的发现,他的体温终于有了上升的迹象,不仅禁自夸,“你的体温开始回升了,我的中医学的还是不错的嘛。”
张日山苦笑。这个女人,其实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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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日山的属下已经提前一步到了医院驻地等候。
由于白天发生的暴动,医疗所里几乎挤满了各色人等。早已没有床位,梁湾只好把他放在一个略显宽敞的角落里。
趁着梁湾去张罗检查用品。坎肩悄无声息的来到张日山身边。满脸自责。
“我没事,准备一下,天亮就走。”
“那批货怎么处理?”
“他不讲规矩,我们也不用客气。联系一下他的对手。我不仅要他的钱,还要他的命。”
“那个女医生……”
“不许动她。”语气如此严厉。
砍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隐去。
伤患太多,团聚的众人只来得及问候,便投入了一场又一场救援。
梁湾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抱歉:“伤员太多了,东西都不够用,只能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医药物资最快也得明天中午才到。”
“没关系,其他人比我更需要。”
“现在连喝的水都没多少了,本来还想好歹让你洗一下的……”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没关系,我是男人,不介意。”
隐在一旁的坎肩暗暗吐槽,这位真的是他们家那个重度洁癖的二少?
梁湾给他包扎好,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到他手里:“先吃点,补充一下体力。待会儿过来看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知道吗?”
他确定自己的‘体力’还可以,不过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医生严重不足,梁湾十分忙碌。即使如此,她还不忘偶尔跑到他那里,摸摸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烧。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累瘫在张日山旁边。给自己灌了两口水。看到他起干皮的嘴唇。支支吾吾的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喝点水?”,她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这里的日常用水都是傍晚送过来的,可是昨晚没有送,所以每个人就分到了这么点……”
张日山接过就剩小半杯的水,“多谢了。”
“你都喝了吧,领队说今天会有人送水过来的。”
印着她刚才喝的位置小饮,清水缓缓流入,沁湿干涸的口舌,滋润紧涩的喉咙,直达肺部,宛如新生。
如此甘美,不知道是因为水还是因为递水给他的人。
天已蒙蒙亮起,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他迟迟不愿起身。
一直躲在暗处的坎肩看在眼里,也没有催,是信他不会为儿女情长耽误正事,也是兄弟间的默契。
张家的男人,果然都是情种。
坎肩认真的打量梁湾。嗯,如此狼狈扔不掩艳色。二少眼光不错。
张日山知道不能再耽搁。靠近她,决定小人一回,轻啄肖想已久的樱唇。
一下又一下,他长叹一声,起身要走,不料被梁湾拉住。
她瞪着他,他竟然还有脸笑,还笑得那么磕碜。
“是你对不对?就是你救了我。”她记得他的眼睛。
他径直欺压上前。不再是克制的碰触,而是放肆的席卷而来。梁湾条件反射的想推开她,可是又担心他的身体,犹豫之间,竟被他撬开了牙关……
坎肩看得啧啧惊奇,这下张大佛爷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弟弟对女人没兴趣了。
一个女人如果不拒绝你的强吻,那当然是喜欢你。你喜欢的女人正好也喜欢你,真好啊。
坎肩见两人吻得如痴如醉,有点着急,只好咳了一声,提醒一下。
张日山恋恋不舍的放开,退下手上的二响环,套在她的左手上。
“你是不是要走了?”
“这个镯子叫做二响环。好好保管。”
“你要去多久?”
“给我点时间,安排好一切,我会来找你。”
他起身就走,梁湾看着他的背影急切呼喊,“你个王八蛋,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夜色中,他回过头,无声的说了他的名字。
梁湾一遍一遍回忆他的唇形,依稀是个人名。
“你个王八蛋!我又不懂唇语……”她委屈得只想哭。
初吻和初恋就这样发生了,对方是个不知道姓名和长相的野男人。换谁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