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文本想殷勤的给她开车门,梁湾已经下去车并利落的关上了车门。
“师兄,您今个儿是要大出血啊?”
张彦文笑道:“这里的龙井虾仁真的特别的好吃,我一直想带你来吃一次。”
又是这种暧昧不明的用语,梁湾略微有点不自在。
他特地订了三楼雅座。点菜用餐都细心周到。梁湾既来之则安之,干脆放开了吃。
其实,张彦文真的可以说是一位良友。他学识渊博,品味不俗,更难得的是人情练达,不仅经常提点梁湾,连钟灵书都收益匪浅。
可是他再好也没用,两人有缘无份。
梁湾其实是个心细敏感的人。虽然钟灵书嘴上说对张彦文没有感觉。可梁湾就是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三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
新月饭店的雅座都是用屏风隔开的半开放空间,呈圆形分布。每个雅座的凭栏处都视野开阔。贵客们可以看到大堂中央华丽的大舞台。
出入新月饭店的客人非富即贵。无论看到谁在这里出现,都不必大惊小怪。
不过这次三楼的阵仗有点大,加上最近蜃楼的舆论影响,张日山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少客人的侧目。
当梁湾看到张日山的时候,他已经在众人的簇拥下落座。
客人们纷纷交头接耳,梁湾听得不真切,但她知道他们关注的焦点就是张日山。
见梁湾侧耳探听,以为她是女人的八卦天性发作。
“怎么?看见帅哥就眼珠子发直了?”
梁湾点了点头“是挺帅的。”
“算起来,我和他算是堂兄弟。”
梁湾听到这,筷子都差点掉了。“这么巧?”
张彦文开玩笑道:“关系很远就是了。这个中秋节家里长辈们要聚聚,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不要。”开玩笑,你们家族聚会,我去算什么?
“可以介绍刚刚那位大帅哥给你认识哦?”
“你是说张日山?”
张彦文一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从梁湾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昵。
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你们认识?”
“算认识吧,他是我的病人。”
本来以为这够意外的了,没想到梁湾又加上一击。
“我第一次来这儿就是和朋友吃饭,结果他悄悄的把账结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谢谢他呢。”
张彦文真想打自己一拳,选哪儿不好,为什么偏偏来这儿。
梁湾在人际交往方面再迟钝,也知道不该在一个男人面前频繁说起另一个男人。于是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三楼的雅间里,张日山刚坐下就发现了梁湾。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张日山记得他是张家旁支里,较为出色的一位,想了想,记起了他的名字。
是这世界太小,还是梁湾真的不简单?一而再,再而三和他身边的人扯上关系。
都是男人,自然一眼看出张彦文对梁湾的企图心。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看得出来关系不错。半顿饭的时间里,一直有说有笑。
张日山知道梁湾偶尔会装作不经意的偷偷看向他的方向,即使他不看她,他也能感知哪一道目光是来自梁湾。
仿佛两个人之间有特别的交流频道,隔绝了其他的闲杂人等,这种体验让张日山觉得有些着迷。
她看他,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她不看他的时候,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张日山一边和“闲杂人等”推杯交盏,一边享受着隐秘的眼神追逐的乐趣。觉得今晚还不算太无聊。
直到看到张彦文拿出纸巾帮梁湾擦了一下脸。
张日山将酒杯重重一放,诺大的包厢顿时鸦雀无声。
他不发一言,起身离去,一众保镖赶紧跟上。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许久,大家都这才缓过气来。
“沈总,会长若是不满意我们的方案,我们马上改,只是希望沈总多替我们美言几句……”
太吓人了,上一次老板不发一言转身就走,还是在董事会上。结果董事会被解散了,散了,了……
宣发部骨干好想死,离项目发布会还有三天,竟然临时要改宣传方案!
能咋办?还能咋办?老板不满意只能改,还能走咋滴?别的公司给的钱都没有张氏给的多。
沈竟只敢私下发个微信问问罗雀,老板是哪里不满意?
许久,罗雀就回了一句:“不知道。反正很生气。二级,不,三级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