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了,向荣依然习惯性的没有睡着。头上枕着的好像不是软绵绵的枕头,而是一块邦硬无比的石头,她只觉头痛欲裂,难受至极。
向荣翻身起来,看着熟睡的儿子豆豆,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曾经,她也是妈妈怀里的小婴儿,也会每天晚上都这样心满意足地熟睡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会睡觉?记不得了,只是每天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后,好不容易睡着了,做个梦又醒了,每当这时向荣都会痛苦无奈:“我怎么还没睡着啊!”然后就开始迷糊:“不对啊,我刚才好像做梦了,做梦了说明我睡着了”。于是她努力地寻找刚才那个梦的痕迹,最后证明,刚才确实睡着了,可是,睡着了为什么那么快又醒了呢?唉,睡眠对向荣来说,实在是奢侈至极。
只一个梦的工夫,几分钟?几十分钟?
这基本上就是她一天的睡眠。
向荣有些心烦意乱,继续躺下,开始使用古老的催眠方法:“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她耐着性子数啊数,数到两千三百七十五只绵羊,感觉精神都数得疲备不堪了,然而思维灵活,大脑清醒,毫无睡意。她不想再数到两万三千七百五十只,两十三万七千五百只......
向荣长叹一口气,软弱无力地翻身下床,继续坐在床上发呆。过了几分钟,她打开台灯,眼睛向着豆豆的方向瞟了一眼,小家伙的双眼皱了一下,翻过身去,不再动弹。她翻开床头的书,机械地读着,不知道书上写了些什么,甚至拿了一本什么书在读?她全然不知,只感觉头在热烈地膨胀,不断膨胀......很可能,下一秒就会爆炸。
“啪”,她愤怒地把书扔在床头柜上。豆豆“咻”地一声,从睡姿变成了坐姿,手指着台灯,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她赶快关掉台灯,抱起豆豆轻拍几下,小家伙很快又睡着了,向荣小心翼翼地将豆豆放回床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四肢以“大”字的姿势躺开,用尽全身力气缓缓吸气,再放松肌肉,慢慢吐气。
继续,深呼吸......继续,睡不着......
向荣再次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把脚放进棉布托鞋里,回头看了看豆豆,小家伙动了动小手。她又把脚从棉布托鞋里拿出来,光脚踩在地上。
四川的九月,夜晚已沁出一丝丝凉意,双脚的凉和大脑的热同时在肉躯里快速漫延、碰撞,使她身体往前一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赶快转身,看了一眼豆豆,正在把扬起的小手放下来,她屏住呼吸,赤着脚板走到窗前,轻轻地在半扇窗帘的接合处撩开一个缝隙,然后侧着瘦小的身子,作贼似地钻了进去,再小心翼翼地把拉开的缝隙重新合拢。
向荣趴在窗台上,马上有一股大自然的凉风习来,瞬间,感觉已经快要冲到嗓子眼的心脏又重新落回到了原位,心里平静了不少。放眼望去,只能看得见对面的两条街道,其它的都被高楼遮挡住了。街道上的霓虹灯整齐地排列着,灿烂地亮着,就像是一个个士兵,守护着城市的夜晚,守护着一个个安然入睡的灵魂。
只听“呼呼”的声音,两辆小汽车驶了过来,打破了路上短暂的宁静,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遵从规律生活,比如她,夜深人静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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